张云雷×我‖记一次道别(5)

他笑着问我摆出这颓丧样是不是也想结婚了。我仰起头看天花板，直到嘴角的茶渍都已经干涸。抿了一口茶润润唇，绽出一个坦诚的笑:“我看着你结婚就行了。”
他以为我是开玩笑。哟，你这么好呢。
我心里忽然就生出几分烦闷，胡乱转了转手里的空杯，问他，如果我说真的呢？如果我真的只希望你结婚就好呢？
张云雷正色，“你活着可不是为了我。”
只此一句，我便把所有的话都噎回肚里。没必要了，什么也不必说，尘埃落定。他说我要为了自己活，那我就为了自己活着，不再考虑他，不再小心翼翼地隐藏对他的喜欢。
“张云雷，跟你说个事儿，”我放下杯盏，话语里有玩笑，也有真心，“我以前喜欢过你，其实现在也喜欢。但是你找到了媳妇儿，我就祝你开心。”
他的神色是我意料之中的震惊，“你开玩笑吧？”
心里沉了沉，我抬眼直视他，他眼中没有分寸的慌乱被我尽收眼底。
我想问他，如果不是开玩笑呢，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可一瞬间却又觉得没有再问的必要。我已经藏了那么久，何必在意最后这段时日。喜欢他是真，不愿让他窥探到我心底的秘密也是真。
其实我们都是如此。在话语中躲藏，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埋藏最深的那粒种子。即便它已经发了芽，甚至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可张云雷埋在心里的种子是什么，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翻出来。或许它也已经成为了一棵巨树吧，只不过从来不是为我。
我说，等参加完你的婚礼，我就离开北京。
他原本微垂的头猛然抬起，似是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又一字一句跟他说了一遍。
“想好了？”他问。
我轻轻嗯了一声。窗外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不再想想？”他又问。
“你不是让我为了自己活吗？”我反问他，语气却是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咄咄逼人，“张云雷，我受够了给你当助理的日子，所以我想去北京以外的地方逍遥。你别劝我了。”
我看见张云雷的脸色黯了黯。他没有再挽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