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变装男主播：没人再像从前一样侮辱我了｜真实故事(3)

陶陶睿连连点头。他回家把店里的60多款护肤和美妆产品都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成分，功效，显色度，适用人群，优缺点…他甚至在自己脸上逐一适用，还特地学习了几十个专业化妆视频。他觉得吸引人气的第一步，是自己得懂，得“专业”。
头一个星期，陶陶睿的直播间的人数维持在400-500之间。他的产品介绍并没有产生吸引力，连互动提问的人也寥寥无几，业绩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主管找他谈话：
“这样干巴巴的介绍，谁不会啊？你得发挥自身优势，包装出一个人设来，让人想看你。他们首先得想看你，才会想看你手里的东西。你现在跟别的主播有什么区别？人家凭什么来看你？”
“是中性风小鲜肉那样的吗？”
“那有意思吗？满屏都是。你不是学文学的吗，口齿又厉害，你应该选择那种很少有人能做得到，既妖艳又毒舌的，比如金星那样。”

难看的业绩让陶陶睿完全没了犹豫的底气，他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接下来的三个月，陶陶睿直播间的画面变成了这样：
他给自己画上精致夸张的浓妆，穿着露出雪白颈部的吊带裙，搭配大波浪的长假发和莫兰迪色的皮草，认真地给直播间的观众介绍店里的护肤或者美妆产品，特别是他觉得最值得买的那一些，从品牌故事，成分，功效，优点，不一而足。偶尔，他还会来一首声情并茂的对口型假唱，或者跳一段节奏明快的艳舞。但这些，只是陶陶睿直播间的一部分。另外一半以上的时间，他总在一边接受着挑衅与嘲讽，一边以他特有的毒舌，回怼那些挑衅他的人们。
“你男的女的？直播门槛这么低了吗？”
“但我敢露脸坐在这儿，你敢吗？”
“我都进来3分钟了，还不知道你到底在卖啥！光看你又跳又唱了，难道是卖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