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变装男主播：没人再像从前一样侮辱我了｜真实故事(2)

两年前，95后的陶陶睿从老家一所三流大学的外国文学专业毕业。父母想托关系给他找一份银行职员的工作，但陶陶睿决定北漂。他想要一种与小地方的人情社会截然不同，只要努力了就可以获得机会与公平的生活。
初到北京，陶陶睿很快找到一份化妆品柜哥的工作。他皮肤白皙，文学系出生的背景也让他自带浪漫气质，穿着搭配有创意，反应机敏，口才更是伶俐。这份工作看上去与陶陶睿匹配度很高，应付起来应该毫不费力。
但适应了两个月之后，陶陶睿发现自己的业绩并不尽如人意。很多时候，他认认真真地给客人画上精致的美妆，可她们总说：
“考虑一下。”
起初，陶陶睿不明白她们究竟需要考虑什么。色彩和质感都已经完完整整地呈现在脸上了，价格也是在试妆以前就明码标清的。可这些声称要“考虑一下”的顾客却很少回来。后来，陶陶睿无奈地发现：

“都是来蹭妆的。选好了颜色转身就网购。”
有同事给他提出建议：
“不用画那么认真。少浪费时间，别耽误真正要买的客人。”
“你得先学会挑人。来买贵妇品牌的，少接待。接一个买La Prairie粉底霜的，不如去碰10个买YSL口红的…”
又坚持了一个月，陶陶睿的业绩依旧不理想，终于没能通过试用期：
“没办法。她们朝我走来我就很难拒绝。而且我一开始画就停不下来。”
陶陶睿想，既然大家都爱网购，不如干脆从网店着手。他重新在一家创立不久的国产化妆品天猫店应聘了一份带货主播的工作。主管跟他交代：
“我们是国产小品牌，流量为王。不管你怎么播，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吸引人气。没有人气，一切都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