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The Gossip of Goose(5)

即便这样，靠着耍小聪明，我仍然是勉勉强强混了个还勉强的大学，小聪明很好耍，就像游戏里的秘籍，AABA↑↓↑↓……总之这样就好，这样就不会被那些不入流的人比下去，如此这般，我跑到了更远的地方，好远，没有我认识的人，没有人来找我，我也不联系他们，我什么都不用管。
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我的大学生活，我学着普通人难以忍受的专业，专业的名词，技术的词汇，科学的方法，疯狂的实习，排列组合，乾坤大挪移，斗转星移，我是巫术，我是蝼蚁，我是太阳，我是尿液，我是*道，我是阴*，我是一切。
*我也随着她迷失了自己/所以我四处游荡，必须像影子一样生活/长久以来一切已对我没有了意义——荷尔德林*
我骗了那个学校好多钱，它们为了噱头而搞了一大笔钱资助学生，我努力了一下，骗了很多钱。很多人都想骗钱，但是他们不努力，连材料都准备不好，没有办法打开金库的门。
可是我没做，或者说我做到了一半就退学了。大概是我无法忍受这一切。
某一天我读到了一个学者的作品，我意识到，我这辈子也只是跟随他们的脚后跟，然而我没有他们的勇气，我没法让自己继续去侮辱历史，于是无法再忍受下去。我是一个注脚，是一个流水线的产品，重复着无意义的工作，去扰乱已经闭合了的完美。有人说我们能够去解释他，去诉说他，去Verstehen，可是我骤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因为这些只是那些人假大空的口号，那些没有热情的人，那些没有关怀的人，那些没有情感的人充斥在身边，他们有着自己的苦大仇深，却从来没有任何温情留给周围，他们想着的不过是满脑子里的伤害他人，所有人都是钢铁处女，冰冷的外表和内心无数的利刃，他们不如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

退学后，我拿着那笔钱做了假的身份，我尽可能不让人发现我的行踪，害怕道德警察们尾随上门，把一切都给破坏掉，让他们见鬼去吧。接着我又做了手术，把自己的性别消磨掉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是男人，也再也不是女人，我是一个无性人，没法将他人如何，他人对我如何也无所谓的人，如果男人脑子里有根*，那么女人脑子也多少有根*，只要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么那根*也就没了。我怀揣着如此的想法，顺便借此摆脱掉了困扰了我近七年的痛苦，不成功的手术与它的折磨，就此在我的人生里告了一段落。
*先作为人死去，然后身体才逝去——W.H.奥登*
我偷鸡摸狗地逃到了贫民区，在Yticroop的破败中藏匿了起来，生怕有些人凭着我的足迹找寻上来。
在有关仿生人嫖*刚刚兴起的年代，我这样的没有性别的人的生意也逐渐火热了起来。虽然和男人比起来我不够健壮，和女人比起来我不够丰满，但是没有性别却可以凭借仿生的装置来满足各种各样的人的需求，男性的，女性的，同性恋的，有时候也会招揽一些兽耳控的人……虽然无法像一个真正的仿生人那样为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提供服务，但也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