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引力（十）(8)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受伤。受伤之后为什么还......”
眼看着罗成被他揪着领子，憋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巍深呼一口气，放下手。
“他......他上大学以前就受伤了。可是进了洪氏，跟了洪爷哪能不用拳头的。他就只能自己小心，按时检查什么的。拳头，还是要用的。好在这些年，他打得少了......”
“我问你他什么时候收的伤？！”明明自己离开之后，就一直派楚恕之跟着他，为什么从没有得到过他眼睛受伤的报告。
“这我就不知道了。生哥不肯说。”
“我记起来了，”岑子默突然直愣愣地看着沈巍，“我记起来了，他高考后面试警校的时候，缺席了最后一轮面试。那天我为了给他加油早早就在考场外等着了。可是他不仅没来，还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后来我敲了好长时间的门，才发现他鼻青脸肿地躲在里面。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是谁打的，只说是自己摔了一跤。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发现眼睛有时候看东西会模糊。”

“面试......面试......难道是他，”沈巍喃喃自语，突然揪着胸口的衬衣大笑起来。“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亏我还在怀疑你的心。我真是个白痴。”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沈巍扶着墙蹒跚地走向病房。
“那我这报告......”
“你先回去吧。沈巍肯定原本想用工作转移罗浮生遭受的打击。现在看来，罗浮生比我们都有准备。”井然叹了口气，“现在需要接受现实的不是他了。”
罗浮生依靠在床头，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记忆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失明之前他的颅脑好像遭受了重创。医生说他的海马体受损，所以引起了逆行性遗忘。能够记得很久前的事，反而最近发生的事情记忆受损。
据沈巍说，他被人发现时在一条酒吧后巷里昏迷，身边还有一堆酒瓶渣。因此大家现在顺着洪氏的对家方向在调查。
可是罗浮生始终觉得这个结论有些别扭。自己的脸在东江的夜店无人不知，有谁冒着和洪氏作对的风险来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