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闲人23(4)

”司机又看了眼后视镜：“就是苦了孩子了。”“是啊。”魏离低头吻了吻女孩额前的刘海，“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会带孩子，就把她扔给邻居家。我亏欠这孩子太多了。”司机开口道：“孩子长大后会明白的。”魏离无奈一笑：“我只希望她长大了别记恨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车厢里一片沉默。车子拐进一条巷子，在大门口停下。“到了。”司机回过头，对着后座说道。魏离低头用手摸了摸口袋，然后抬起头来，歉然说道：“真对不住，我现在身上没钱。这样，同志你稍等，我进所儿里给你拿钱。”司机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在骂我吗？才几块钱的事而已。我要是敢收这钱，不得被祖宗后人戳脊梁骨？”魏离回笑道：“生意还是生意，你也不容易。”司机伸出手摇了摇：“我今天不做生意，我今天还人情，还你们人民警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情。因为我知道，你们尽力了。别推辞了，不然我心难安。
”魏离看着司机，缓缓抬手敬了一个礼：“我替所有的公安人员，谢谢你的好意。”“嘿嘿。”司机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下车吧，我再帮你把那坏蛋抬出来。”“哎。”魏离笑着点了点头。
巷子里的灯光，还是温暖的橘黄色。司机夹起男人，从后备箱拖了出来，放在地上。“谢谢同志。”魏离抱着孩子，立正敬礼。司机也立正，回了一个礼。“怎么了这是？”门洞里走出来俩个警察。魏离转过身来说道：“警察同志，发现了一名小偷，专撬门锁，可能是惯犯。”一个警察蹲下身去打量男人。司机对着魏离说道：“那行，我就先走了。”“好。”魏离笑着点了点头。在司机半个身子跨进车座的时候，魏离突然出声道：“大哥。”司机停下，笑着看向魏离。魏离朝司机笑了一下，开口道：“我其实不是警察，我怕你不送我到派出所，故意骗你的，对不起。”他抱着女孩鞠了一个躬。司机愣住了，过了片刻，爽朗一笑：“敢咒你老婆死，小心回家跪搓衣板！”说完，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大门口。魏离缓缓起身，看着车子离开，然后对警察说道：“他不是小偷，而是猥亵了未成年，我怀里的就是受害者，那个小家伙背上搭的是孩子的衣服。

接下来，你们看着办吧。”说罢，将孩子递给警察。警察接过孩子，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然后狠狠地朝男人唾了口沫：“败类！”正在查看男人的警察也咬起了牙，骂了句：“混蛋！”然后对着魏离说道：“你得留下做笔录。”接着对抱着孩子的警察说道：“你看着这里，我去里面报告。”说完，飞快跑进里面。
记录室里，魏离坐在椅子上，埋头吧啦着一碗米饭炒菜，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小家伙蹲坐着，埋头吃着同样的米饭炒菜。他们面前，隔着一张长桌，后面挤满了或坐或站的警察，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一人一兽。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女警走了进来。魏离和小家伙同时停下吃饭的动作，嘴里塞满米饭，齐刷刷地看向她。女警对着魏离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孩子没有受到伤害。”一屋子的警察全部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露出了微笑。魏离呆滞了一下，神色麻木地活动腮帮子，咀嚼着满嘴的食物，仔细地咽下后，抽了抽鼻子，说了声：“真好。”最后一个音节仿佛在打颤。他迅速低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小家伙也眯了眯眼，低头刨饭。“对了。”魏离再次抬头。众人才看到他泛红的眼睑，以及灯光下蓄在眼里的闪动泪光。魏离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千万别告诉她，就说……就说她在路上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