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二十度（第十九话）(6)

这下，原本温暖的客厅在苍白色的光下顿然变冷了很多，连那只是装饰物的壁炉都变得黯淡不堪。
王昆浩感到惊讶，一是惊讶于她知道了自己的另一个的算是请求的想法，二是在柳德米拉低着头站着不动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那阅读台、那壁炉、那楼梯口旁的被壁炉火焰照耀着的柱子，甚至自己的跳动着的心似都在向柳德米拉低声诉说着什么，而在外面的光线照入以后，一切又归于死寂了。
柳德米拉端着盛着茶与点心的圆端盘走回客厅，在她走入客厅窗户引入的光照下时，她的步伐在不经意间顿了下，眼睛在光照下努力张开。伊万见状，马上起身帮助柳德米拉，柳德米拉的脸上虽闪过一丝惭愧，但还是接受了伊万的帮助，由着他接过端盘。
“谢谢。”虽然不是亲手将招待客人的点心茶水端上桌，柳德米拉还是亲手将红茶倒入杯中，双手端着茶托将红茶递送给伊万他们。除了红茶，柳德米拉还准备了涂着奶油的饼干与预备着放入红茶中的果酱。

“安德烈他……最近安德烈他过的怎样?他没有经常来看你吗？”
“他很好，但是他很忙，他没有空……”
柳德米拉的蓝色瞳孔変得黯淡了些，脸上虽是温柔的微笑但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那……酒吧里的工作不算太难吧？”伊万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大家都很友善。”柳德米拉回答。
“这几天是向店老板请假得到的吧？”
“实际上，”这次柳德米拉的回答带了些犹豫，“实际上我刚刚从那里辞职，——我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伊万先生这一年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没有什么好地方，只不过都是些长得一模一样的照着同一张图纸造出来的太空城而已。”伊万的回答弄得以为他会泄密的王昆浩心惊肉跳，“其实啊，工作以后回家休养一下也很不错的，——我记得你不是还要考取学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