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二十度（第十九话）(5)

“请问这位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王昆浩理所当然地向柳德米拉报出了姓与名，柳德米拉便向王昆浩请安。
柳德米拉抬起自己的右脚，小心地用脚尖点了点身后的地面，将右脚后撤；仿佛是要拥抱孩子，她双手向外伸展，轻轻地捏住自己的裙子，稍稍张开双膝、拎起裙摆，屈膝颔首向王昆浩行屈膝礼。
王昆浩看着柳德米拉的手，看到手拎起的裙摆在屋外的寒风中微微摆动。屋外万物成冰，但柳德米拉并没有畏惧这外面世界的寒冷。
“早安，王昆浩先生，”柳德米拉行礼道，“那么，请进屋避寒吧。”
走入屋内，柳德米拉接过王昆浩与伊万的大衣，踮着脚尖、手抬过头将大衣挂上门旁的衣架。王昆浩整理着袖子步入客厅，发现这里竟与伊万家里一样没有开主照明灯，一样昏暗，但不同的是这里非常温暖。深棕色的窗帘遮蔽光线，角落里的蕾丝灯罩落地灯照着阅读台上翻开的书，令人自然感到温馨。

阅读台的对面，一团火焰在黑暗中跳动，王昆浩细看，发现这里竟有一个与伊万家的一模一样的壁炉。王昆浩惊讶地回头看向伊万，伊万则揣着手，憧憬而又无奈地看着那壁炉，让壁炉中的火焰在他眼球中摇曳。
“茶已经煮上了，还请稍等片刻。” 柳德米拉从屋内厨房走回来，二楼小窗引入的光顺楼梯而下照耀在她的头发上，使她的雪色长发如黑夜中的星点一般闪闪发光，宛如冬之月的结晶。
“嗯……柳德米拉——小姐，请问为什么要保持室内黑暗呢？”
王昆浩想到伊万的家与这里有万般相似之处，又觉得黑暗中眼睛不太好使，便决定斗胆问问。在他问过以后，伊万回头狠狠地盯着王昆浩，显然指责他的不对；柳德米拉没有回答，她在原地站了一秒，随后她眯着眼用指尖捂住嘴、露出微笑，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自然光照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