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堂】《口是心非》（2）(7)

这时候，小白猫突然跳上孟鹤堂的被子，于脖颈处死死的压着。孟鹤堂挣扎了一下，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栾云平瞧着，和小猫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想去抱又缩了手。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孟鹤堂的书包上挂着一只小青蛙，解了下来。
他抖着小青蛙的腿逗着小白猫，见小白猫歪着头，伸出了爪子，半抬高了身体，最后一下跳到了栾云平的腿上。
孟鹤堂的被子一松，人也跟着松弛了下来，继而恢复了平稳的呼吸。栾云平亦松了口气，看怀里的小白猫拽着青蛙的腿，伸出了手，摸了摸小猫的背，还是印象里很柔顺的感觉。
这一宿，孟鹤堂出了几身汗，体温终是下来了。栾云平没怎么大睡，眯了会儿眼，年轻，熬得住。
次日一早起来，栾云平还要赶回社里。准备开门走的时候，听见屋里的动静，似是有人下床的声音。
他停住了，转了身。深藏功与名，向来不是他栾云平的风格。
孟鹤堂身上松了，也不疼了。仿佛睡了很久。仿佛觉得夜里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比小白瘦。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满的，咕咚咚大口喝净了水。慢慢下了床，脚步还有些浮。这会儿功夫，栾云平进来了，“好些了？南京不用去了。”
孟鹤堂揉了揉眼睛，原来是他。脑子还有些沉，不用说，小白又有事。想着昨晚照顾一宿的是栾云平，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自己说：
“谢谢师哥。”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蹭着书桌走过去，踮着脚往后使劲靠了靠，意欲挡住照片墙的某张照片。
栾云平看着孟鹤堂的奇怪动作，眼见后脑勺就要靠上一排按钉，眼明手快的拽了一把，在孟鹤堂没站稳扑到怀里又撑开的当儿，看见了马场那张合照，自己的脸上都是按钉。
他盯了一会儿，挑了挑眉毛，指着照片，凑近身边的人问“这是？”
孟鹤堂莫名的感到一种压迫感，耳根又烧了起来，“啊，艺术，现代艺术。”
“艺术？只拿我做艺术？”栾云平唇角微扬。“锅里有蛋羹，想着喝了，假帮你请了。” 
栾云平走了。孟鹤堂手忙脚乱的摘了照片，打开了手机，去了厨房，十几条未读信息噼里啪啦的跳出来。
他掀开锅盖，里面是一大碗鸡蛋羹，缀有葱花，点了香油，不是嫩的Q弹那种，而是蒸到像北方蜂窝煤一样下陷出了孔，每一个孔里煨着鲜鱼豉油。
他咬了一口，咸香，像哈尔滨的蛋糕一样，挂着汤。是儿时幼儿园的味道。多日来食欲上的欠缺，一下子，填满了。
孟鹤堂突然觉得，栾云平，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