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堂】《口是心非》（2）(2)

被点名的孟鹤堂慢慢移动着脚步，心里老大不情愿。
他看见栾云平仰着头，就那么孤傲的看着自己。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个照相吗。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别过头，靠近旁边的壮壮，等待拍照。
还是冬季，马场空旷，突然就起了北风。摄影师仍在指挥调队形。孟鹤堂等着，和旁边的壮壮聊着笑着，，刚刚骑马出的薄汗一落，迎着那北风，刮的打了几个激灵，忍不住耸了肩，跳起了脚。
全神贯注间，忽然衣服后面连着的帽子被有人拽住了，直接扣到了脑袋上，耳旁听不到风，人像腊月里的冰花掉到了火炉旁，一下子就融了，暖和了起来。
孟鹤堂被带的转了半圈，帽子上的长绒毛遮住了眼睛，他站稳了，伸手往上拽了拽，冷不防抬眼就对上了始作俑者栾云平的眸，是不到1公分的距离，不由一愣。
栾云平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退了1/4步扭脸看前面的摄影师。孟鹤堂一时发呆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和大家一起拍了照。
后来节目放出来是周末的晚上，栾云平如常回了家，饭桌上妈妈问：相声不看了？
栾云平抬手盛了一碗西红柿海菜汤，咬了一口哆哆嗦嗦鲜甜软烫的西红柿，没有抬头，“哦，今儿周末了？忙忘了。”
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骑马的孟鹤堂说，“这也是你同事？小伙子挺帅的。马骑的不错啊”
栾云平缓缓抬了头，看见电视剪辑下的孟鹤堂，骑在马上，清瘦的脊梁挺拔的像一杆枪，坚毅的脸庞微微仰着，看着远方。
“不熟。”就着黑黝黝的扯不断的海菜，喝了一口汤，没什么味道。“这汤淡了啊”
“我放盐了。说正经的，和你于大爷看着关系不错啊，就他一人单独出镜啊，有机会多和人接触接触。
虽然是个相声社，也要搞好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妈妈什么也帮不了你，现在就都靠你了。”
栾云平撂了筷子，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吃完了？相声都不看了？真是，每次回来也说不了两句话。你和你爸一样。我怎么那么命苦。有儿子和没儿子一样。....”
“那我以后周末不回来了，省的你忙。”栾云平没有语气的说了一句。
栾母闭了嘴。继而小声说，“嗨，我就那么一说，钱不见往家拿，脾气是越来越大，也是，打小就看出来各色。...”
妈妈似乎提早到了更年期，年轻时候的温柔一丝儿都没有了。和栾父离婚后，作为补偿，这套房子留给了母子俩。
栾母不善交际，又是幼师出身，没什么技能，哈城那一套北京吃不开。工作单位里混的很一般。大家背地里也总笑话她。多年没升过职。
栾父头前还打了几个月生活费。自从栾云平18岁成人后就没有了。栾父也再婚了。
像栾父那样级别的，再婚很容易，娶了个系统医院里的小护士长，年轻漂亮，文化水平不高，不会弹钢琴，但是会喝酒会跳舞，带的出去，也照顾的了人。
到了栾父这个年纪，需求不一样了。红袖添香的事，有些远。
栾母说为了儿子，没再婚，还早早办了内退，缠的栾云平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