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木，不可休思（9）(2)

“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明哲保身了？”他微笑反问。
“是”她说得坚决，“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世上本就容不得那么多的聪明人，有时候学会装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好像很忌惮杨康？”说来说去，好像始终都是让他不要与杨康结仇，“还是，你觉得他能对我构得上威胁？”杨康不过是跟着丘处机和梅超风学了几天的功夫，和普通人比起来，武功倒也不低，可要是真的与白驼山嫡传的功夫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对面那人又何以对杨康如此忌惮呢？
“明的不行，那如果来暗的呢？”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参与书中各人的争斗，可毕竟和眼前的这个人相处了几天，还是不忍心看他将来被人暗害，所以还是出言提醒。
“你不妨明说了吧！”相识虽然不久，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总是话里有话。
“如果我说，按照我知道的故事走向，你最后的结局是被骗饮下毒酒，然后命丧于杨康之手，你还会不会这样掉以轻心？”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剧中的结局。
他初时听了自是觉得荒谬，可随即想到南思之前所说的话无一不应验，心下也不由相信了大半。眉头微皱，仿佛若有所思，沉默了良久，就在南思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见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事？”
“不为什么”她本想实话实说，说自己因为心软，又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才不忍心看着他被害。可又觉得这样的话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说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何况还是个生活在古人，说出来未免有失分寸。所以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就算是报答你送发钗的‘恩情’吧！”
她说得一本正经，对面那人却不由一笑，揶揄道：“那我可算是赚到了。”
显然是不相信这个“理由”，只不过好心的没有拆穿，南思听了之后觉得赧然，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好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没有过多地纠结她所讲的情节，拿起桌上的发钗递到她手里，“回去把头发梳好，省得给我丢人。”后面半句分明是调侃。
“知道了”她心虚地答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风平浪静。完颜洪烈在颓废了三天之后，被欧阳克用激将法逼了出来。尽管没有剧中的献策一节，完颜洪烈也还是恢复了往常的面貌，重新振作了起来。这样看来，剧中的情节倒也不是必需的。她的头发也是束起来了，用的自然是那天的发钗，既然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那索性就承了他情，以后找机会再还就是了。
按照剧中情节的发展，杨康此时应该正在和穆念慈一起，一边卖艺，一边赶往牛家村那里。不过现在，因为某人听了南思的建议，没有向完颜洪烈献策，所以杨康他们应该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子吧？说她胆小怕事也好，说她谨小慎微也罢，她的初衷只是尽可能地降低各人所受的伤害。她本就是普通人，接受不了这刀光剑影的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她暂时还无暇顾及。
欧阳克虽然不是十分赞同她的观点，但也知道她的建议对他而言毫无坏处，因而采取折中的态度——不主动献策，但若是完颜洪烈自己提出来，他也不会拒绝。毕竟在他看来，江湖虽然险恶，可若是因此而畏手畏脚、裹足不前，那也不是他的风格。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对这个有“未卜先知”之能的小女子，越发地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