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十三）(2)

原来自己是动了心。在不知不觉，在短短这几天，对一个男人！
手腕处传来轻微的疼痛。迟瑞低头，原来沈云涵下意识的握着自己的手腕，手指甲此时已经微微地嵌入了皮肉，再使劲下去可能就会皮破流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云涵随着迟瑞的目光，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连忙松了手。
“不，你掐的好。终于让我清醒了。”
“迟瑞，你......”
迟瑞深深的缓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他一边走下车，一边向车里的人挥了挥手。“等我，马上出来。”迟瑞的神情平静，完全不见上车时的气氛和凶狠。
管家领着迟瑞到了书房门外就退下了。迟瑞抬手敲门，心里想，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来到这座都督府。
得到回应，迟瑞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客座的龙泽天。他的行动倒迅速，此时已经换下了沾染了灰尘的衣服。看到龙泽天一副等待他已久的样子，迟瑞猜想，刚刚在花园里，龙泽天怕是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怎么？在医院住不下去了？”迟绛低头摆弄着雪茄，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不，我好的差不多了。专程来和您道歉的。”
“什么？”迟绛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倔强的侄子还是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认错。
“你没听错。我是来道歉的。不仅仅为这次的事情，还为了以前我的所作所为。以后我不会再让您和奶奶费心了。”
迟绛放下点了一半的雪茄，连忙走到了迟瑞面前。他本想抬头碰碰迟瑞的额头，手抬到一半强迫自己收了回来。
“咳咳。你这小子，又耍什么把戏！？”
“其实我的确是有所求。大伯！”
“嗯？”又是第一次，第一次主动叫大伯。迟绛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加速了。
“我想参军！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用你特别照顾，只要让我参军，其他的靠我自己来。”
连龙泽天也没有料到迟瑞转性会来的这么快。
“迟瑞，看来你这次是动了心了？！”龙泽天此言一出，果然迎来了迟瑞的白眼。不过他很快压住内心的火气，继续向迟绛解释。
“大伯，我不是为了别人，就是觉得我不能在这么混沌下去了。你相信我。这次意外让我想了不少。我已经是正经成年人了。怎么能一辈子靠着你的关照，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迟瑞越说越冷静，心脏在回忆和伤口的共同作用下，渐渐归于平静。“实话说，我还没打算成家。如果不是顶着迟家的名头，谁愿意跟我。即使我现在有了......”迟瑞顿了一下，龙泽天眯起眼睛，揣度着他没说出口的名字。
“即使有一天，我真的要保护某人，也要掂量掂量人家愿不愿意依靠我。大伯，你说得对。以前是我眼高手低，没有脚踏实地。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向你和奶奶证明，我迟瑞不会愧对迟家的列祖列宗！”
迟瑞的一席话，来的突然而恳切。迟绛听完，抬手想吸一口烟，发现手里空无一物。于是只能尴尬地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