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后记（十四）故人重逢(3)

“你不是魔物，你是……谁？”模糊不清的缙云身影随时都可能再度烟消雾散，熟悉的声音在云无月耳中却清晰可见。 巨大的魇魅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头，似是想靠近。 缙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伸出左手尝试触摸她的额间。 
左手接触到云无月头部的一瞬间，云无月双目一亮，意识和记忆在转瞬间传递了过去，缙云双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地将手缩了回去。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脸上闪过众多复杂的情绪，似是一阵感伤，又像更多的遗憾，而最后的出现的——是云无月记忆中那少见的柔和表情。
“哈……原来你竟已长得这么大了吗？”
巨大的餍兽艰难地点了点头，头部的片片羽毛闪出微弱的蓝光，像是提醒着对方自己这些年来的成长。
“当初的小不点居然……真是想不到，你还真的变成大妖了，而且还是这么——这么的美。”
云无月心中一动，又呜咽地叫了一声。
缙云忍不住又摸了摸她头顶的羽毛，脸上满是安慰：“真漂亮，你有自己的名字了吗？我记得那时候——”正说着，云无月一声低鸣，新的意识片段又传递了过去。 
“云无月，你叫云无月？”缙云登时愣在了原地，略微地表现出了一丝高兴：“哈，你这小家伙，还真的把这个字放进自己的名字里了？云无月，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抚摸了片刻，缙云注意到云无月身下护着的那副身躯，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目光又回到手上，看了看手中的太岁，沉默了好一阵，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他就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吗？他对你很重要吧，云无月？” 
魇兽使劲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保护好他。我这副样子也到极限了，去吧，往西边去，那里是这个空间断层的出口，到了那你应该就能逃出生天了。”缙云再度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将太岁插在地上，准备转身之际，云无月浑身亮起蔚蓝色的妖纹，二人周遭场景一换，乱石林地转瞬变成了云无月魂牵梦绕之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缙云再度被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所震惊，只消片刻，他便已恍然大悟：“这里是……白梦泽？不对，这里应该不是……“ 魇魅尖啸一声，浑身气化，暂时恢复为人形的云无月低下头，缓缓说道：
“这里是我的前灵境中，我凭自己的记忆构筑了它，你的魂体很快就会消散，所以我把你带进了我的意识里，这里时间流速与现实不同，暂时可以维持住你的残魂片刻。“ 
见到眼前这个美如山中灵秀的女子，缙云竟一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别过头去道歉：“是我失礼了。传闻妖修炼千百年才可得人形，原来这就是你现在的样貌。”
“嗯。”云无月想不到其他可以回答的，只能简短地应了一声。 
二人互相对视良久，却找不到话可说。 
缙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勺，试着找到些话题：“方才那个男子，你怎么找到他的？“
云无月摇了摇头：“我从没有找过，只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