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轩卧听风吹雨4 咖啡因(7)

法语班的课上完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可能就此定格。不可能减少，也可能不再增加。
最后，我推门而入。
里面热闹非凡。叮叮当当的餐叉碰撞声，举杯吆喝声，微醺的交谈声。冷风从背后吹进来，我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口干愣着。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我抬头，是一个中国男子：“你好。”
我点点头：“你好，我叫齐墨，是……卡丝的朋友。”
他伸出手：“我叫玉眠，是这咖啡馆的店主。你是卡丝的朋友？卡丝来巴黎了？”
我窘迫地摇头道：“不是，他让我来这里，跟你们问声好。”
玉眠冲里面用法语喊一声：“卡丝让他的朋友给我们问好唉。”
里面刹时就沸腾了。我隐约跟上他们的语速，听到的东西五花八门。有赞美我的，有讨论卡丝的。总之没过多久，我十分受欢迎。
我有些受宠若惊。经过交谈才知道，他们中有不少是街头艺人。巴黎的街头，总有悠闲快乐的艺人自由自在。
“我还没见过像这样漂亮的中国男孩。”一个看起来特别慈祥的老头对我说。
我“啊”一声，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他哈哈大笑，端着咖啡走开了。
我坐在角落，玉眠端来一杯咖啡和舒芙蕾奶酪：“现在是非营业时间，这是赠送给你的。别客气。”
我问：“那这些人，是你的朋友？”
他笑着说：“对，我这咖啡馆晚上不接待客人，只接待朋友。他们自由散漫惯了，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你别介意。”
我点点头，喝口咖啡。咖啡味道很醇香，不会很苦，加过糖和奶。我眼前一亮：“好喝。”
“这样吗？哈哈，亏子修还说不好喝，害得我郁闷这么久。试试这个奶酪吧。”
我用刀叉切下一块，放入嘴里：“好吃，甜而不腻，口感柔和，奶香先淡后浓。”
玉眠洋洋得意：“那是，我研究好久才做得这么好吃，在这之前不知道被某人嫌弃多少回了。”
我猜他口中那位嘴巴挑剔的人，是他爱人吧。
这种语气，真宠。
窗外又开始飘雪。地面上已经积雪。我有些担心回不去。唐人街在13区，要坐地铁才能回去。就怕雪下大，地铁停运。巴黎的地铁通常12点半才会停运。
不对，我在担心什么啊？
地铁不是在地下的吗？我究竟怎么了？
突然就……很想H君。
雪花一片片地打旋落下，冷冷地降在冰冷的大街上。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进来。他没有打伞，以至于头发上沾着雪。他抬起头，目光很冷。我注意到，他的眉宇之间与玉眠有些相像。
玉眠站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仔细掸掉他头上的雪。那人低着头，由着玉眠折腾。
末了，玉眠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人神色一暗，抓住玉眠的领子往怀里一扯，低头深深地吻起来。
我看得有点呆。这还没妹妹给我看的片子刺激，我却有些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