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卷】螺旋圆舞曲(3)

“卷儿去掉。”立风把文件递回给司令：“其余无异议。”
司令愣了一下，双手撑着桌子，肥胖的身体压在一双胳膊上，也不知道怎么撑得住：“这个么，不准。”
“为什么？他才十三......”立风没说下去，他自己对于卷儿年龄的认识也只是猜测。
“十六。”自进门就一语未发的卷儿突然开了口，立风回头盯着卷儿，浅灰色的眼睛躲闪着望向别处。
司令又把文件推了回来：“你也听到了，卷儿。”他皱起了眉头，实在想不通这男孩为何取个女名：“他自己说他十六岁。况且，他的战力可远不是他报的年纪该有的。”
立风在文件上签了字，跟卷儿退了出去。
“他这三年，就像是把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司令的话还回响在耳边，立风把卷儿带回了住处，关上了门。
“砰！”卷儿的脸撞上立风的拳头，整个人被揍翻在地，他大叫一声，爬起来跟这个高了他一个头的男人扭打起来，脑袋撞到了桌角，脚踢翻了台灯，卷儿骑在立风身上，挥拳揍了下去。
立风挡住卷儿的手，偏头躲过了这一拳，两个人都累了，卷儿灰色的眼睛里升起了雾，立风挥手推开身上的人，卷儿一头撞在桌沿上，眼泪被抖落下来。
卷儿是使了全力打的，此刻被立风扛在肩上动弹不得，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立风掂量着手里现在也没多重的家伙，把他放在床上去卫生间查看自己的伤。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立风按按自己的胳膊倒吸一口气，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等他回房，卷儿躺在床上，听到他的声音翻了个身。立风拿出一套新的制服丢在床上：“换上，待会儿去巡逻。”
床上的人动了动，没有起身的意思，听房门关上了才呜呜哭了出来。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卷儿一边哭一边抱着自己，低低骂了一句什么，爬起来，一双蓝色眼睛幽幽地望进了他心里。
立风背靠在门上，皱着眉头望着卷儿，卷儿眼泪还挂在脸上，羞得脸通红，秀气的脸更像个女孩子了。
“快点。”立风拉开门，心情复杂地在外面等他。
立风的寓所临着一条街道，他没有关窗的习惯，街道旁的樱花纷落，有几片飘了进来，他站在窗前，看着落在地上的樱花被士兵有力地踩进泥土。卷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浅灰的眼睛掠过青空飞鸟樱花兵士，落在立风身上，三年前他还是齐立风腰的小鬼，三年光景，他已经窜到他的肩膀还要出头，立风似乎还未意识到这点，只把他当小孩子。
卷儿很瘦，缩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团，所以总能潜入其他人进不去的地方，而且男生女相，被发现也能蒙混过关。大多数时候，是卷儿先潜入敌人内部，内外接应，再击溃他们，所谓特别行动组，就是拔除敌军要塞，为后方部队行进提供便利，人少而精，司令坐在办公室里，光头在灯光下像是刻意打了高光，他对自己培养出的手下骄傲不已。
本来已到穷途末路，因为立风卷儿这一队人马，竟然让他们产生了可以反击的错觉，战斗前夜，特别行动小组围在一起，他们要破坏敌方一个重要的指挥部，立风是组长，在沙盘前反复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