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千岁——最后的宴请(2)

“啊哈哈......哈......哈哈......”千岁并不是第一次剖开自己的身体，对鲜血也并不陌生，更没有享受到恐惧死亡带来的快感。她的笑声夹杂着气管破裂的咳血窒息声，她的笑是纯净的快乐与希望带来的明朗心境。血液涌入她的肺腔，她的呼吸变成了从肺里涌出的一个个热乎乎的血泡，有时到唇边才破裂，有时到达了鼻腔随着呼吸节律间断喷出。
她张大了嘴大口地渴求呼吸，从她苹果肌的上浮收缩不难看出，她仍然抑制不住地想要发笑，这份希望太过让她期待了，她想好好和初见面的死亡相处，第一次打招呼当然要笑着打，而且，太早就昏过去的话，也太失礼了——最主要的是，她还没能好好体会、享受完这次与希望的邂逅呢。
面前的人已经被吓到浑身发软了，握刀的手不断地颤抖，快要脱刀而去了。千岁紧握的双手渐渐缓和了一些，双手轻轻地搭在对方的手上，慢慢握住，好像在安慰面前受惊的孩子。“没......喀吸......咕咳......”她好好地看着对方，也努力让笑容收敛一些，显得和蔼一些。她又撇了撇刀，艰难地叮嘱着对方好好完成之后的事。
她把齿关闭上了一些，仰太高的话就看不到刀刃划过的位置了。
既然已经开了个好头了，这次，她想细细地品味，大快朵颐是好，但容易食不知味。
她把刀换架在了另一边的肩头，主动贴上去，让跳动的动脉能温暖到冰冷的刀刃，并邀请它到自己身体里来作客。锯齿一点点，一点点陷入了千岁的肌肤，几乎是有“噗”的一声，刺破的肌肤内等待多时的花朵终于绽放在肩头，红色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摸着刀刃舒展开来，复苏的血色垂蕊在血压的逼迫下，断断续续地喷出，弥散成血雾，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温暖的花朵在冰冷的刀锋陪衬下异样的惹人怜惜。
这讨人厌的自愈体质。伤口的血花已经不见了，只有伤口两侧的皮肉断断续续地抿着刀刃，一张一翕，像是双唇在试品这刀刃带来的死亡究竟是不是美味。
千岁的眼前开始有些昏黑了。得要抓紧了！
她好好握紧了刀柄与男人的手，突然猛烈地来回锯砍自己的脖颈。血柱猛地飙射出来，这却让千岁更兴奋了。她仿佛看到了前方就快要到了，那是尽头，是她唯一渴望的去处。
快了，就快了......
桌上为什么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呀？小千岁还太小了，在地上还看不到桌上摆着什么东西。
“妈妈！抱抱！”小千岁张开双臂，仰起头期待地睁大了眼睛。
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着拿厨卫纸巾擦了擦手。
“来！千酱！”小千岁被妈妈抱了起来，小千岁感觉妈妈好高啊，都可以抱起她看到桌上的东西。“是晚饭哦！有饭团和你最爱吃的芋头炖肉。”
“妈妈！千酱不要吃芋头！芋头不好吃！千酱只要吃肉！”小千岁在妈妈怀里，把头靠在了妈妈身上撒娇。
“好的，好的，妈妈会多给你烧千酱喜欢吃的东西的！”妈妈笑着把头也靠到了小千岁头上。“那千酱长大会不会给妈妈烧妈妈喜欢吃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