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海平线》（壳卷） ch12 失踪(4)

卷的语气里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伤心，更确切地说，他是一边笑着、一边呜咽着说出这句话的。
“哈哈哈...谁要他管...我...我自己会管好我自己...”卷抹了一把眼泪，从壳的怀里起来，去够远处的话筒，“来...壳，我们...我们一起唱歌...”
“别唱了...”壳把卷伸出的手拉回来，“你声音都哑了...别唱了...”
“不要...我就要唱...我要唱到明天早上...唱他个三天三夜...哈哈...”卷又趴回了壳身上。这次，他又嘀咕了一会儿，声音逐渐小下去，最后安静地趴在壳的肩头睡着了。
壳搂着卷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街上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卷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胳膊，窝在他的肩旁睡着，身体随呼吸安静地起伏着。
壳向绒简单报了个平安，转头看向车外。雪已经下得小了。几点雪子零零星星地撞在车窗上，然后化成水滴，慢慢地从车窗上往下流，像眼泪，又像泉水。
壳轻轻替卷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替他把微微打湿的碎发拨到脑后，然后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沉睡的脸庞。
你伤心吗？可是你明明是摆脱了缠绕许久的心魔，终于从中将自己解脱出来。
你高兴吗？可是你的眼角分明真真实实地挂着眼泪，你的眼里分明清清楚楚地写着难过。
壳屈身轻轻在卷的额上吻住。他的唇贴在他的额上，轻轻触碰着，然后慢慢地挪移。
壳一边吻，一边却又不禁眉头轻皱。
我也是不知道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难过了。
壳感觉到卷圈着他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些。他的唇从卷额上挪开，然后又转头望向窗外。融化的雪水粘连在窗玻璃上，此刻又折射着街边的灯光，随着车辆的行驶而闪烁着。
会慢慢好起来的吧，卷？你会慢慢适应成为自己的星光，为自己照亮前方的路，而不是依赖一个虚无缥缈的人。
而且，你还要成为所有人的太阳呢。
回到卷的家里时，已经接近午夜了。壳一边扛着卷，一边轻轻地打开了门，然后将卷靠在门口的软凳上。
当壳锁好门，正打算回头打开客厅的灯，他忽然感到黑暗中有一双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将他一下子贴在了墙上。
他感觉到卷身上的酒气沁入他的鼻子。卷在他的耳边微微呵气，然后用很轻微的声音呢喃着：
“我们来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