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序project(序)(4)
四序project起源于一场梦境中的一次牵手行为,当我的懵懂意识于昏睡中裹挟着原始而放荡的想象力企图为失智的自己重塑理智时,不慎赋予了理智本身一个独立的人格。这松散缠绕着人格以暂时固定住其形体,而使其免于于霎时间坍塌成 由一场无法忆起一切细节而空余一腔安然的美梦中自然而然地醒来时产生的莫名怅然情感 的意识当然简单,它可被比拟为由些许杂乱的毛线随意团成的一个简单直观的球体(当我们挤压它时,它有着向最初的球体形体还原的趋向),但同时亦是可被由无序引起的“复杂”所修饰。当我们尽力试图在其上重现出一个理智应有的用于观察自身的镜面时,将为由打磨行为所衍生出的无尽细绒所困,那永远无法被抚平的表面将将所有投射于其上的日光抑或目光曲解为另一种模样——这也顺势导出了我所能忆起的关于她的唯一设定:万物均是以一种悲观、荒芜的形象投影至她的双眸之中。
在经过了许多次的尝试后,我发现通过作者的角度来描述这一设定所产生的意境始终无法令我满意,作为小说中任何思想的源泉、洞彻文字的排列秘密与特定组合中蕴含着的足以推出后续的力量的作者意识亦无力于对临场感触的重现。于是我便选择抛弃作者一贯使用的和弦公式,而以“她”的视角叙写她的眼中世界,同时当我决定使用这种描绘方式时,我意识到我将无需为结尾另作文字,它自身便是最好的结束之语(毕竟我们在梦境的迷宫中摸索时,象征着出口的光亮也许就是自我们的双眼中发出的,而非前方未知路径的昏暗转角之后):
经从未停息的凉雨冲刷后的湿润地面将丝丝冷意透过我的双鞋直接送达至我的肌肤,令我宛如赤足一般漫步于因涂漆脱落殆尽而露出原始色彩的桥体表面上。过度的氧化痕迹让断裂的大桥得以勾连出斑驳陆离的幻影,而于幻象之中,已然遁入童话的童年时期所期望的彩虹之桥开始以自身的虚假之躯继承现时脚下真实所踏残桥企图延伸至无尽远方的未竟事业。抬起而又落下的脚步打出四拍子的节奏,因我步履的不停歇,这因没有主旋律引领所以情感无法于某个偶然间迸发而出的伴奏之声只能茫然而机械的向前涌动。为了抵御单个音符无尽而空洞的循环对我悠然心境的侵蚀,便假想着始终有一曲古老的音乐环绕着我,想象着古典乐器未经现代机器校正的振动之声跳跃于各个大调中而无法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生疏的乐器声有时能幸运的奏出一小段比较和谐的音乐片段,我便因此欣喜若狂,并于心中想象出一位乐团指挥,不断命令着她重复引导着这支整个生命周期中只保留了绽放过程而无凋零步骤的新生之曲,直到连那段用于协调指挥肢体动作与面部表情的想象力都感到有些厌倦才舍弃了这段妙手偶得之乐。
最终,当我行程将尽而回望过往,并无任何一个音符得以在等待着笔墨落于其上的纸张上被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