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序project(序)
在我创作小说的时候,为不同人格之塑造之艰难所困——我本人浅薄的社会阅历并不能让我于一室之内为那一个个由灵感随机掷出的姓名赋予各异的智慧与拟人的灵动,于是选取的解决方式则是将一个性格(也许无意中以我本人为模板)进行深层(这个词自然不能与后面一位的“彻底”构成并列关系,因后者对于其实质上是包含关系,之所以将其分开并列式的列出,是为了与再后面一位的“浅层”形成用于减轻理解难度的对比)而彻底的拷贝,而于浅层中对其稍加修饰(实际做起来就是将那些顶着不同称谓的相同灵魂设置为将对同一事情表现出几近完全相同的情绪),如此一来,可被清晰可见的是,我笔下的芸芸众生的精神内核——在具体文段中的表现则是对其心理活动的第三或第一人称的描写——始终保持着高度一致。我书写着“他们”的对话,但本质上不过是一个人与自己的双向交流。
如果说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好比是自己与自己之间的对话,那么我的写作方式则未免太过关注于那位可怜的通过不断变化自身音调以伪装出络绎不绝的聆听者的孤寂诉说者了,而他或许正是高二时的我本人在小说中的投影。虽然这种塑造人物的形式也或许可以成为一种特意的设置,来表现出一种特殊的文学视角与写作流派,也即在不断的自我对话之中从浅入深的剖析出一个完整人格的光辉与卑劣,但至少并不是我此时想遵从的创作准则。在这里先将其提出,也许以后会主动再次踏上这条曾经迈下并经历的轨迹。
言归正传,在那时的我码着文字的时候,一个有趣的构想从原本为小说文本服务的灵感的细微旁支中生长并蔓延出来,并为此延伸出一个疑问——当一个人主动将自身与异性割裂开来,那个人会成为何种模样呢?理所当然的,我自身便是该困惑的唯一尝试解决者。在制订的时候,我确实也没想到,实验的时长竟会达到两年半之久,而这个数字之所以于两年半这个时间点停滞而没有延伸至一个令人惊奇的数字,当然不是因为出现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迫使我变更我的行为模式这种浪漫的情形发生,其原因归结于实验时长的累积仍在继续。而说到这个实验为我带来了什么,显而易见且可被旁人直接领悟的,便是我可以大概的记忆在何地以何种姿态被迫与哪位异性有所交流。而时间区间的模糊与交流内容的遗忘在“被迫交流”这种非我本愿的前置条件下是可以成立与被理解的——况且若是刻意对对话的所有细节,乃至于对语气中可能蕴含的情感色彩的猜想、类似于咳嗽等对完整语句叙述进行强行打断的行为的有无、当日空气中的相对湿度是否令嘴唇几度干涩、假如为语句赋予书面上的标点符号应该如何选择等实际发生过的真实与经过思考得出的对相应诱因的假说进行刻苦地记忆,那么反倒是背上了沉重的枷锁,有违我意欲轻盈于所有可能产生的不可控的爱恋之上的奇幻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