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五)
那天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孟鹤堂从身体上到心理上都产生了很大的反抗,也开始思考这份感情究竟代表了什么。
栾云平看起来依然云淡风轻只手遮天的模样,但是内心深处的焦躁导致他开始去各个队伍检查业务,一时之间从二队到青年队人心惶惶。
“九良!”秦霄贤走进宿舍一下子倒在周九良的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想活了”四个字。
“怎么了?今天不是去五队帮忙吗?肯定比青年队舒服啊!我可听说栾队现在天天去青年队检查,谁要是说的不好……啧啧啧,劈头盖脸那顿骂啊!你就偷着乐吧!”周九良把洗干净的床单从阳台拿了进来。
“那也不成啊!啊!九良!你病是不是好了?明天就上班吧!拜托了,好不好?”秦霄贤眨巴着眼睛盯着周九良,看的周九良浑身发毛。
“我明天去上班,但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是不是青年队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周九良拽起来秦霄贤,把干净床单铺的整整齐齐。
“那我明天就回青年队了,你加油!”
“嗯!”
栾云平进了五队的后台找了一个椅子放在台口盯着台上,倒二的演员刚下来没一会儿,不知道栾云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下班,就直愣愣的在那站着。栾云平一直盯着台上的演员,完全不记得后台还有俩师弟一口气站了四十五分钟。
鞠躬下台后,孟鹤堂看着栾云平坐在台口,脚步顿了一下,假装没看见,绕了过去。周九良只是道了一句“辛苦”,也跟着孟鹤堂走了过去。
“你俩怎么还不下班?”孟鹤堂看着俩师弟在那站着一动不动,十分疑惑。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拿着包走了,头也不回,好像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似得。
“孟鹤堂!”栾云平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周九良刚解开大褂的一个扣子,回头看了看两个人,觉得空气很诡异。栾云平走到孟鹤堂身边,拉开孟鹤堂的手,把一枚小小的耳钉放在了他的手里。“那天上头有血迹,我怕吓到你,所以没给你,回去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才买了一个新的给你。如果你还是觉得这个耳钉好,那我给你戴上吧。”
孟鹤堂低着脑袋,很快地板上就落下了大大的泪滴。
“你别哭,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
周九良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嘴角苦苦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继续脱自己的大褂。盘扣似乎被谁改了,每一个都不如以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