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锈蚀箭簇(7)

车慢慢开出了荒凉贫穷的居住区，开往那些富豪一掷千金的地方，穿金戴银的墨镜富豪们在街头巷尾寒暄着，身着华服的贵妇人的肩膀上撒着金粉，脸上显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气。
“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康迪奇夫人，坐过你位置上的每一个人都和她有过露水情缘。”唐嘿嘿的笑着，言语间无不猥琐之色。
我还是那副紧张的样子，直到被唐拉下来，拉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等我缓过神来，我坐在一个大厅之中，手里拿着一块非常光滑的木质号牌。我这才意识到，我坐在一个拍卖场中，旁边则是满面笑容的唐。
唐掏出一根雪茄想要递给我，在得到我的摆手之后塞到自己嘴里，“我们了解了你的事情，朗先生，科波拉先生非常气愤，他想要一劳永逸的去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放贷人。”
“放贷人？”我有些茫然，随后才明白那就是夺走萨莉的人。
唐悄声凑了过来，“朗先生，大概几轮之后，会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拍卖，我给你示意，到时候无论多少钱都要拍下来，随便喊价钱，无论多少钱科波拉先生都出得起。”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手里的号牌抓出汗来。
几轮我完全认不出的拍卖品在台上频繁更换，从来自中国的瓷器到来自埃及的金器，那些东西都离我太遥远了。
直到某个时刻，台上展出了一个东西，一个非常普通的东西，看不出名贵的样子。唐先生猛地给我使眼色，要我举起号牌。
“就是这个。”朗先生举起了手，手腕下的锈蚀箭簇散发着乌光。“那个时候这个箭簇就已经很旧了，铜锈比现在少不了多少。”
“这东西能上拍卖台？”艾丹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夸张。
“你不懂，我听说过这种东西，很值钱的。”克里夫凝重道，看着悬在空中的手链。
“不不不，我后来查过，这东西不值一分钱，甚至铜的含量都很一般，垃圾场都不要的那种。”朗也看着手腕上的箭簇，表情上略带一丝不屑。
“那，拍卖这东西是……”克里夫追问道。
“那些跟我争拍的有钱人自然也不是傻子。”朗笑了笑，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我无法形容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每一次举起牌子，拍卖员口中的价格就加了一个很夸张的数值，直到整个价格都夸张到一种境界，我扭头看向唐，他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起，不住的示意我举起号牌。
这样的情况下，最后无人能与我们竞争下去，我以一个极其夸张的价格得到了这枚箭簇。
捧着箭簇，我被拍卖员带到了一个神秘的木门前，随后悄声退走了。
唐把我的肩膀掰过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听着，朗。走进去，什么别的话也不要说，只对他说‘安东尼·萨恩’就行，那是那个放贷家伙的名字，说出来就好。如果你愿意，萨莉小姐的那个混蛋父亲的名字也可以说，那种因为借贷就把女儿当妓女卖的渣滓应该不会跟你多要钱的。”
唐一把拉开门，把我推了进去。
朗深吸了一口气，往杯子里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饮尽，随后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