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锈蚀箭簇(3)

克里夫有心说艾丹又一次瞎用电影来比喻，但是眼前的酒吧老板实在让他在面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这个形容前无话可说。老板身材高大，颇具牛仔风格的胡子带着些许的花白，面庞虽然已经被皱纹爬满，但是仍然看得见年轻时候的硬挺，说他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六十岁样子完全不过分。
老板开朗得笑着，原本酒吧幽暗阴郁的氛围瞬间被驱散，这让两人也不再拘谨，开始谈笑起来。
“那你们想要来点朗姆酒么？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酒吧实在不大景气，啤酒很久没有进过了”老板一摊手，自嘲着。却看到克里夫的眼神早就穿过了他的面容，来到了身后的酒柜上，集中在某个角落。
“嘿，克里夫，我想喝莫吉托，我听说莫吉托挺好喝的……你在看什么？”艾丹疑惑地看着克里夫，这只酒虫显然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嘿，恐怕简单的莫吉托可满足不了这位克里夫先生，您是叫艾丹么？”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让开了自己阻挡的酒柜，克里夫甚至伸长了脖子，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对，叫我艾丹就可以了，您怎么称呼？”艾丹点了点头。
“朗，朗·威廉姆斯。”朗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朗先生。”克里夫抢着问道，“你酒柜上的是芝华士威士忌么？如果我从仅有的光线中没有看错，是25吧？”
朗故作小气的挑了挑眉毛，“那么克里夫先生打算对我的芝华士威士忌做什么呢？”
“朗先生！我真的……我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没想到能看到这种威士忌，能否……卖给我们一点？”克里夫咽了咽口水。芝华士25年，每一瓶都有单独编号的好酒。虽然不算稀世独有，但是绝对是值得为之付出的好酒。
“克里夫！你疯了，你打算为那瓶超贵的酒把预算花超了么？你不打算结婚了？”艾丹压低声音，不停的用手指戳着克里夫，但是他不为所动，眼中只剩下了那瓶束之高阁的好酒。
朗摸了摸下巴，微微点头，“结婚啊……，嗯，也算是正值人生关键时候，可是比老头我命好太多了。”
“朗先生……那个……”还以为朗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克里夫露出殷勤的笑容，希望能博得这个老人的一丝心软。
“你们如果愿意听老头我发发牢骚讲讲陈年旧事，陪我喝一会，这瓶酒就算不收你钱了。”朗话音刚落哟，只看到两个年轻人相拥尖叫，喜形于色，虽然一个是为了能喝到好酒，另一个为了没有超旅行预算。
朗从酒柜的最上方取下那瓶克里夫心心念念的好酒，取出三个净饮杯，轻轻的斟好酒，“老头我，好长时间没有客人了。也算是让我排解孤独吧，一个人怪无聊的。”
克里夫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朗先生你没有结婚吗？”
朗摇了摇头，一口饮尽自己的杯中酒。对面的艾丹也喝了一口，表情奇怪，他是尝不出什么是好酒的。
“别看我现在能有一家酒吧，年轻时候的我也是一个一贫如洗的上班族呢……。”朗的声音十分低沉。
“朗大叔，就你这现在这酒吧的状况也是一贫如洗啊……。”艾丹说着，嘴里叼着杯子，一点点嘬着威士忌，抬眼看去，只看见朗先生无奈的笑容，和克里夫的怒颜，“好吧好吧，我说话没过脑子，你们聊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