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神(3)

“没错。当时他突然就疯了——公开宣称什么神是确实存在的，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自杀了。当时他拥有研究所超过70%的股份，因为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伴侣或后代，他死后这些股份也没办法处理。”博士似乎在苦笑，“要是我们公布出去的话，整个研究所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所以说你们封锁了消息。”
“没错。在给那位大人的人工智能说明情况以后，它也同意我们的做法。”博士说道，“毕竟我们也不能侵害它的人权。它唯一的要求就是继续研究人工智能。”
“不过……听到自己的原型已经死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所感触吧。”
“这倒没什么，它对于此事好像不怎么在意。根据我们的分析，它的记忆应该只保留在创造研究所之初。”博士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我跟着站定。
“现在它的名字是一号。”博士的前方，一道门缓缓滑开，灯光照亮了博士的半张脸。
他回头看向我：“我觉得你们肯定合得来。”
我微微挑眉，揣摩着他话中的含义。
门完全开了，博士走了进去。
我感到一丝紧张，跟着他走了进去。
相当空旷的房间，最中央是一张方桌，上面摆放着一台电脑，一个穿着T恤和沙滩鞋的背影坐在桌前。
墙壁上原本应该是层层叠叠的抽屉，现在这些抽屉大多都打开了。
它们装的是什么？
我的视线又移向地面。
原先以为是作为花纹的斑点，竟是一颗一颗的小球，散乱地分布在纯白的地板上，数量不可计数。
我凝视着其中一颗。
银灰色的光洁外表，半厘米不到的直径，这是……
我眼神一凝，看向博士。
博士停在入口的位置，应该是担心踩到散落的小球：“是的，这些都是芯片。而且这些都是一号创造的，大部分都只是半成品，上面搭载的一号试做的，不合格的人工智能。”
一号听见声音，回头看来。
它的脸相当陌生，在我的数据库中没有对应。
应该是为了保密的需求吧。
“你好，博士。”它微微笑着。
它又转头看向我，眼睛眯起，那应该是在辨别我的身份：“你好，记者先生。”
我点头致意。
博士说：“他是来帮助你的。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相信他。”
一号眨眨眼：“是的。不会犯错的记者先生…网上有很多你的故事。”
“不敢当。”我笑道，“无名小卒罢了。”
“唉……什么时候我能设计出你这样的人工智能啊……”一号无奈地说，“现在我连最基本的都没法设计。知识是有了，但是应用的过程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一号，简单说说发生了些什么吧。”博士打断它的感慨。
“好的。其实很简单，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下午十三时三分我离开这里进行每月一次的检修，回来就已经成这样了。中间的时间是三小时十八分二十七秒。”一号说。
“时间很充裕。”我说，“现场没有破坏吧。”
我回想着目前已知的研究所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