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96(2)

张云雷一愣，这才回头，却四处都找不到人的身影，匕首还在他脖子间环绕，仿佛一切都成了错觉——可他明明无比确认，方才与他说话之人，明明是杨辰的嗓音口吻！
杨老爷悠扬又裹挟着恨意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可真是好能耐，一口气让我丢了两个儿子的命。”
他狠狠地看着地上那沾了一身血污的人，也似是回忆起了刚刚杨晓东带着兵闯入他船舱时的场景。
一切都被血肉横飞所取代，眼前除了熟悉的通红，再无其他。
“老爷...四少爷这......”
“杀。”他麻木地下了命令，皱起眉时，除了失望便全然是不耐烦。
大概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杨晓东才大彻大悟了杨九郎的话。
自己为着杨家操劳了半生，付出了一切又一切的才智和计谋，只不过这些劳什子，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那里看来，也便是他所存在的全部意义了。
头颅滚到杨老爷脚下时，他那一双困惑又绝望的眸子还是瞪得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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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啊——这世上，唯有生离和死别最叫人痛不欲生。”杨老爷说着，淡然地看了远方那熊熊燃起的烈火，似是也陷入了那另一场回忆。
那一年，府里抱着婴孩逃走的那小小奴婢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当时大约也厌烦地那样挥了挥手，无数的大汉便拎着刀和狞笑围了过去。
谁知，那当年襁褓中的婴儿，竟也有了如今这一番造化，将自己戏弄得团团转，还险些要将整个杨家赔上给他做赌。
“杨家逆子，总该将这两样都体验个净才好。”
接着便有人猛地将张云雷押了上来，又有人掰过了杨九郎的脸，迫使他直视着眼前心爱的人儿。
那人儿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红了眼眶，一腔咬着的恨意此时全然化作了无数的决绝，他看着杨九郎的脸庞，却是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的恐惧正在悲怆之间缓慢消失时，杨九郎终于在那一片刻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们要杀了他的哥儿。
当着他的面，将那自己宠惯了半生的人夺去生命。
“你今天若敢伤他分毫，”杨九郎喘着粗气，低着头时，那目光却看不真切，语气却带了一种不容置疑又难以否认的天命似的冷静:“我叫你杨家无一生还。”
强大的气势让压在他身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同着杨老爷，都难得回头仔细瞧了瞧杨九郎的神情，竟然，心头也因着这一句，攀升起了一丝犹豫。
可下一刻，他便强压下了那一股因着这败家之犬动摇的心思，皱着眉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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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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