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芥川龙之介同人仿文）(4)

“问个冒昧的问题，今天不见你进食，您平时吃饭都怎么吃得，这样一个硕大的鼻子都给您带来哪些不便？”
“记者先生，你要是不提这事，我本不会生气的！”老人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结合着他那硕大的鼻子，却是有这么几分天狗的行头。
“不不，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情况罢了，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些什么。”我连忙解释道。
“哎，实话和你说，吃饭不是老衲我一个人的活，我有几个弟子，吃饭时我就吩咐一个徒弟坐在对面，吃饭的时候，让他用一寸宽两尺长的木条替自己掀着鼻子。可是像这么吃法，不论是掀鼻子的徒弟，还是被掀的老衲，都颇不容易。一回，有个小和尚来替换这位徒弟，小和尚打了个喷嚏，手一颤，那鼻子就扎到粥里去了。这件事当时整个镇子都传遍了。然而这决不是我为鼻子而苦闷的主要原因。说实在的，是由于鼻子使我伤害了自尊心才苦恼的。”
“你没试着去城里的大医院检查过吗？”我试探性的问他。
“去过，但多半都得不到什么好的答案，医生多数的意见就是将这硕大的鼻子给切除，然后通过整形的方式将它修正好，但是那样的感觉，和砍了你一条腿再装一条假腿基本没有区别！”老和尚继续道，“此外我还试过各种方法，吩咐徒弟去采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试过各种各样踩踏、碾压的方法都不得已见效。”
“在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徒弟都上哪儿去了？”
“哦，基本都走完了，还有一个小徒弟随着我，今日又帮老衲去找方子了。”
说到小徒弟时他带着特别欣赏的眼神，似乎这整个镇子里小和尚是他唯一的亲人。
采访到了差不多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整急促的敲门声，叩击的力量似乎要将大门撞开了，“师傅！师傅！”门外传来了一整急促的呐喊声，似乎是出什么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老和尚循声跑了出去。
我向外张望了一下，只见外面站满了人，有些许火光从大门旁显露出来。
打开大门，只见镇子的人们有些人举着火把，有些人拾着柴火，在哪儿唾骂着什么，小和尚正被一群人殴打着，情势十分紧急的样子，一个领头的人喊道：“这本就是歪门邪道，我们镇子要发达起来，你们为何要这样阻拦，烧了这儿咱们就能建大房子了！”站在其身后的镇民们一整呐喊，纷纷举起了火把。
“你们干什么？！”我推开在一旁发愣的老和尚跑了出来，“你们嘲笑的还不够吗？你们体会过他的感受吗？！”愤怒一下子从我的身体从爆发了出来，“你们凭什么烧了寺庙！”
领头的人对我恶狠狠的说道：“你懂什么，镇子这两年的发展都是他们在阻挠，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能过上好的生活了，怎么你也想帮他撑腰啊！都已经十年过去了，是时候要改变了，不要再这么冥顽不灵了！！”
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举着火把的镇民点燃了柴火扔进了寺庙里，大火依着庙里的稻草瞬间冒出了巨大的浓烟，然后随着烟雾的蔓延，火苗渐渐的升高了，镇民们并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儿，接二两三的向庙里丢掷柴火和火把，整个大雄殿付之一炬，火势越长越高，直到整座寺庙都葬身在了火海中，老和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