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渡(3)

“有美一人，如皎月兮”，少年不禁喃喃念道。
少女被盯得脸渐渐红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韩小人，瞧够了没！我脸上又没开花！”好像这样就能甩开尴尬的气氛。
朝前几步，将手上的纸包往窗台上重重一放，“我娘说快端午了，包了些粽子叫我送来，给你们尝尝。”
“谁看你了，我是看我家院子花开得好，美呆了！”少年急急解释，还不忘损上少女两句，“一笑连牙帮子都露出来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笑不露齿懂不懂。”
少女立马翻了个白眼，“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不过是渡头茶摊的野丫头，自然是学不会这份优雅。倒是你，亏得还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还与我这等小女子计较，还将‘牙帮子'这样粗鄙的字眼挂在嘴上，也不怕斯文扫地!”
殷若华的爹爹本是天福酒楼跑堂的，后来有了弟弟，为了全家生计便辞了工，在渡口边摆了个茶摊，来往客商行旅颇多，加上码头工人，倒也生意不。若华也在里面帮忙端茶倒水，除去特别繁忙时刻，并不出现堂前。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看着你这般牙尖嘴利，怕是让人望而却步，冰人都不敢上门了。”
“好你个韩小人，居然说我嫁不出去，我这就去找韩伯母评评理！”说罢就准备去告状。
“行了啊，告状婆！就算我说错了行了吧！您貌美如花，品行端良，那王婆子都快把你们门槛都踏破了！不过你这动不动就告状的毛病得改改，才更显得你德行兼备，堪为贤妻啊~你说从小到大我为你挨过多少打，只是我男子汉大丈夫，懒得和你计较而已。”少年得意的挺了挺胸，仿佛自己真是大丈夫般伟岸有胸襟。
“嘁，就你那小身板，还不如天福的小掌柜大丈夫呢！”少女自然是不屑这种自以为是的大丈夫的。
天福酒楼大掌柜的儿子，从小吃得丰盛，体态自然比一般人丰腴不少，大概抵得上两三个韩荆。若华故意曲解“大”丈夫之意，惹得少年眉毛一竖，怒道：“那满肚肥肠的徐小胖怎么能和我相比，我韩荆肚子里装的可都是都是墨水！”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以示自己饱读诗书。
“瞧你那张狂的样子，等你金榜题名，打马过街时再得意吧！箴言书院的先生都不说如此大话！”少女吐了吐舌头，鄙视道。
“你给我等着！”少年踮起脚叉着腰恶狠狠地说道。
“好，我等着！”少女好整以暇，抱着手臂悠悠回道，也不恋战，“出来有些时候该回去了，等下韩伯母回来，记得和她说端午来我家茶铺玩啊。”
少女说完就朝院门走去，边走边笑嘻嘻的说：“奴家便不耽误韩大状元读书了，省得倒时候名落孙山来怨我，哈哈哈~”说完一溜烟的出了院门，险险避过后面扔来的小石子，以及韩荆的怒吼声“滚！”
那石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在门后台阶下，正是殷若华刚来时扔在韩荆纸上那颗。
第三章 端阳逐浪竞舟
咚~~~锵~~~咚~咚~锵~~~锣鼓声渐行渐近，只见远处的几艘龙舟如离弦得箭急速破水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