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他画了中洲40年,创造甘道夫和袋底洞(4)
从中洲世界到纳尼亚王国再到维斯特洛,约翰·豪始终醉心于其中一种魔法生物——龙。
在本次的“中洲旅人”主题画展中,他也为笔下的”龙“专门安排了一块区域。
他总结出了龙与龙之间的区别:
刘易斯的龙,可爱。
“C.S.刘易斯的龙很像童话故事书里的龙,几乎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了。”
托尔金的龙,黑暗。
“托尔金笔下的龙就要黑暗得多,危险且严肃。它们的形象直接受到了来自《贝奥武夫》的启发,或者《尼伯龙根的指环》这类严谨的北欧神话内核。“
沉睡的Smaug,约翰·豪 绘
乔治马丁的龙,现代。
“乔治·RR·马丁的龙则是现代化的。它们相当于中世纪的原子弹,你可以去控制他们,但不能完全操纵他们。我很钦佩他对‘龙’这个要素的驾驭:书里先出场的是龙蛋,再是小龙。大几百页篇幅之后,他才把龙放出来。然后你才明白,为什么他把自己的传奇故事叫做《冰与火之歌》——因为这场战争关于火龙与凛冬。”
约翰·豪认为,西方的龙是奇幻生物,而东方的龙却是文化产物。他来过北京,爬过长城,去过乌镇,走访了许多博物馆,却觉得自己只触到了中国龙的皮毛。
“在西方文化中,龙就是个符号。然而中国的龙从一开始就拥有迷人的进化史,最古老的玉猪龙迄今已有6000年。我过去北京的某个陵园,感觉就像是萨满的墓地那种:人的骸骨在中间,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很是迷人啊!”
“中国的幻想美学非常独特。它基于不同的观念,需要我提前做大量工作才能欣赏,绝对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复制粘贴。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经常来中国。”
采访接近尾声,约翰·豪忽然夸起了其中一位记者的胡子:
“很像我,也很像甘道夫。”
他甚至还记得2年前在乌镇接受的那次采访。
他记忆力好得惊人,能随口能说出中洲第一纪元的故事,随手画下咕噜和甘道夫,栩栩如生,仿佛昨天才见面的老朋友。
“世界那么广阔,我们永远都画不完。”自传里,他这样写道。
甘道夫和咕噜速写
两年后再见,约翰豪依然让人惊奇。
用导演吉列·特瑞姆的话来说:
“约翰·豪正是我们这个世界迫切需要的那种艺术家。他像一个生活在远古时代的异教徒,突然转世生活在我们中间了。
他把一切变得如此逼真,以至于我想一头扎进他创造的世界,永远不再回来。我返老还童,又变成了孩子,成天梦想到这些世界里去探险。
约翰·豪让我再一次相信,英雄尚存,功绩无比。”
完整的英文采访见https://narniafans.com/2019/08/interview-with-narnia-conceptual-designer-john-howe/
责编 | 船长
采访&摄影 | 晏晏、安大卫
图片提供 | 世纪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