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戏》（十一）明毒/花毒/阵营向(3)

“我见过他，”她上前去站在陆远道面前，“远道哥哥，我见过宁公子。”
在陆远道醒来的前一天晚上，萦心去看过他。当时灵儿见一五毒男子进入，上下打量一番便行礼问好：“宁公子。”
“夫人认识我？”萦心回礼，疑惑。
灵儿笑：“这夫人，应该我叫你。”她回头看了看沉睡的陆远道，自顾自的陈述：“他虽同我做戏，可私下念叨的都是你。”
“原来你知道我。”萦心目光柔和几分，逐渐放下警惕，而后他试探性的问：“我可以看一看他吗？”
“他是你的人，你不必过问我的。”
小姑娘向他微微点头，将床旁的位置让给了他。萦心走过去，伸手抚上了陆远道的脸颊，他良久注视着陆远道的睡颜，如静止一般，灵儿不忍打扰，准备悄悄退出去，不过刚走几步就感受到熟悉的内力波动，她猛的回过头去，看到萦心正贴着陆远道额头，嘴唇轻动。
旁人也许看不懂，可是灵儿同为五毒弟子，她晓得，那是凤凰蛊。
骗不过他的，灵儿知道骗不过他的，陆远道其实已经死了。
她也想救陆远道，可是她的凤凰蛊已经给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最终还是只有萦心救了他。她急匆匆跑出去，不让自己在人前哭出来。
姑娘在屋外等了很久，夜深时萦心才出来，她若无其事的上前询问，“远道哥哥醒了吗？”
萦心展颜笑开，“明天。”
灵儿松了口气，却听萦心忽然道，“因为今晚我要离开他。”
“离开他？去哪？”
“我不知道，夫人会照顾他的对吧？”
灵儿急了，忙道：“不是的，宁岸哥哥，我有我的心爱之人，我跟远道哥哥只是逢场作戏，他心里的人是你！”
“做戏？”萦心重复了一遍，而后长叹一声，“我生为妓，步步为戏，假戏真做，真戏真唱，这是我的戏，也是我的命，可我的戏里除了苦乐悲欢，出现了其他的东西，我无心再唱，戏没了味道，便也该散了。”
“夫人，”萦心看向她，“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是你跟你的心爱之人，只要你们在阵营一天，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小姑娘被他拿住了，说不出话，萦心向她行礼转身离开。
无人问津处，萦心哭花了妆，他知道以陆远道的身份根本不能离开阵营，离开了恶人谷，天下虽大，无他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