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戏》（三）明毒/花毒/阵营向

曲耀做梦都没想到，萦心会忤逆他，还把他坑了。
“耀哥哥，我不跟你回去了。”少年如是说。
“小萦？你别忘了你当初来恶人是干什么的！从他帮你恢复男身之后你好像就有事瞒着我，他威胁你了？”曲耀皱眉，握着向善的手气的发抖。
“不是的耀哥哥，是我……”萦心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不想离开他，也不会离开他。”
“我很感谢耀哥哥和子安哥哥把我从长安带出来，还教我法术待我极好，所以当初子安哥哥让我随你来恶人做卧底我心甘情愿，我不想揣测两位哥哥把我从长安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可怜我还是早有想法，”少年抬头，定定的看着面前面容越来越紧张的五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又猜对了多少，只是看着曲耀飘忽不定的眼神，蓦地心就疼了，他因着攒了很久的勇气继续道：“如今萦心叛盟，已经无颜面对浩气的兄弟姐妹，明日我会想办法拖住帮主，保耀哥哥顺利去往融天岭，等耀哥哥平安返回浩气盟……”
话未说完，萦心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曲耀向前一步接住他，在少年的后颈剥离出自己的蛊虫，他看着少年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哽：“对不起小萦，我必须带你回去，你知道盟内太多事情了。”
“呦？等不及明天中午了吗？现在就走？”曲耀身形未动，轻佻的声音已至，屋檐上明教身影逐渐清晰，一双红瞳在月色中亮起诡异的光，方才还躺在床上的陆远道似乎已经恭候多时。曲耀惊觉被算计了，一跃而起准备直接逃走，明教却先手一步，一个怖畏暗刑缴了他的武器，冷声道：“带着我的人你还能去哪？”
此时的曲耀无暇接话，妖翅一亮妖力四溢，气场冲的周围花草飘动，陆远道微微眯起眼喊了声“冯虚！”，早已得到命令的纯阳弟子从半空而下，随剑而至的是纯阳捉妖法阵，电光火石间曲耀的妖力被完全压制，再使不出半分力。
陆远道从房檐跳下来，抱起曲耀身边的萦心安排：“带下去，给我审，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后天攻防浩气的全部计划。”
“陆远道你作恶多端！一定会不得好死！”曲耀双手受制，嘴上却不让半分，闻言陆远道止了脚步，他沉默了一下，反笑道：“恶？什么是恶？”
他转身，定定的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曲耀，面上已然没了表情：“你是指我叛教弑师？还是指我不义谋权？又或者，你说的是那两百个被我屠杀的女人？”
“你不忠不孝不仁，倒引以为傲了？”曲耀冷哼。
“呵，你们浩气盟自诩惩奸除恶，我看也不尽然都是好人。他，”陆远道低头，目光落在怀里的萦心身上瞬间温柔了三分，“不也是浩气的？若我说那两百个女人都是他杀的，你可信？”
“放屁！小萦是我领出来的，他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他不……”
“就因为我是恶人，所以你们相信我所有的罪行和残忍，而他是浩气所以你不相信他伤天害理，你们浩气声称正义之士却不问真相，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善，说我们恶人恶，其实都是你们所谓的善把我们逼成这样的。”陆远道打断他，语气波动不大，在这样的情景下并未失态，可若不是借着夜色，曲耀一定能看清他红透的耳根和越抱萦心越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