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戏》(十五)明毒/花毒/剧情向
就此死掉也不错的。
一直坠落下去,落地粉碎,化作一缕芳魂。
(略,过不了,不过了【气哭】
“你被我师父宠坏了。”陆惜曾道。
在他背伤好的那阵子,给陆远道跳舞时正碰到了前来议事的陆惜,女人撇了他一眼如是说,只因陆远道向她摆了手,道出一句:“等阿宁跳完这一支再说。”
多么昏庸的一句“再说”,给了他万千骄纵的理由。
他确确实实是被陆远道宠坏了,无比任性,想走就走,受不的一丝委屈。
他哭了很久,无济于事的挣扎,明知求饶无用却还呻吟连连,最终他忍不得了,就推开男人从惊雀台跳了下去。
一道黑影掠过,很快就在夜色中掩去了身形,萦心只觉得身体一轻,着力在人怀里后就晕了过去。
他在梦里紧紧抓着陆远道的胳膊不肯放开,哭喊着他的阿远,用力到指尖泛白。
“阿远!阿远救救我!阿远!”萦心猛的惊醒,乍一睁眼前模糊,不知身在何处。
原来他这样想他,他并不自知。
一声轻咳拉回萦心的神智,他寻声看过去,才发现床边还坐了一个人,而他正死死抓着那人的手臂。萦心急忙撒手,尴尬道:“惭愧。”
那人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袍,宽敞的兜帽遮住了整张脸,连露在外面的一双手都戴上了黑色的护手,身形颀长,难辨男女,就在萦心诧异其身份时,黑袍人说话了。
“汝,就这么想起死?”
那声音沙哑苍老,却可分辨出是女声。
萦心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什么年长的女性高人,也许人家只是把他当做寻常姑娘,举手之劳救下的吧,他起身下床,跪拜先道一声:“多谢前辈。”
“起来。”黑袍人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来,似乎并不喜欢他这样客气,继续追问:“为何想死?”
他哽了一下,抿唇:“卑贱之躯,不足为惜。”
“汝所念之人,何如?”
所念之人吗?萦心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陆远道,竟是曲耀。他一直都惦念着他的耀哥哥可还安稳,他……过得好吗?可很快他又反问自己,呵,宁岸,你有资格吗?全天下最没有资格问他好不好的只有你了。
于是他开口回应,“我……并没有想念的人。”
“念汝之人,何如?”黑袍人又问。
“也没有人想念我,他们想念的只有我这一张脸”,萦心长呼一口气,苦笑。
“很美。”黑袍人评价。
“这张脸给我带来了太多困扰,给我美梦的是因为它,给我噩梦的也是因为它。”
“吾有绝伦易容术可解汝困扰,汝可愿舍弃这精妙面孔。”
仿佛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萦心甚至觉得都早有预谋,他不敢想真的只是凑巧他被救下,又凑巧救他的人会易容邪术吗?但不可否认的在黑袍人提出来以后,“易容”一词已让他动心。
是不是掩去这张面孔,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他就可以重新活过?他犯了错,以后不会再犯错,他挨了罚,以后都将脱离苦难,他不欠谁的,没有负累的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