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渚】十年（08）

【8】守护的一课（业的时间）
可恶！爆炸竟然让对面天台的摄像头完全失灵，甚至连声音都都没有！
站上这栋楼的天台，我仰着头用望远镜看着那边的情况，却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影子。
——这该死的逆光！
那边的黑影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就这样持续了许久，久到我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大喊“找狙击手杀了他”——我知道这个方案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实施，但是当理智快要全部被焚烧成灰，我只希望渚能快点回来。
然后黑影动了，瞬间，有一个人颓然倒下。
我的血液一下子聚集到头顶，却在下一刻看到尚站着的人被风扬起飘逸的长发。
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坍塌的紧急通道也被打通，渚就坐在原来那个地方，一手拿着微型高压电流枪，左手紧紧捂着脖子，指间是斑驳的血迹。
渚的身边是被电流击晕的劫匪，双手别在背后被戴上了手铐，讽刺的是这个人竟然穿着警署制服，我甚至亲耳听过这个人喊过渚“师父”。
他冲我微笑：“来了？”
我点点头，看医务人员帮他处理伤口，脖子上许多口子，明显是被咬出来的。
“是他做的？”
“嗯。”他疼得微微咧了嘴，眉眼间却仍旧不失笑意，“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他叫我一声‘师父’，所以称得上师门不幸。”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却还是顺着他说：“所以你就清理门户了？”
他笑容更盛：“而且给他上了第一节课，应该也是最后一课。”
“教了什么？”
“宣战前首先要了解对手是谁——”最后一个字被我含在了舌尖。
“这位先生，不论您是谁，请不要耽误我们包扎！”
脑后响起医务人员的话，我很是从善如流地起身，接着果然看到渚红透了的脸。
啧，我家小渚真是，嗯，简直不能更萌。
渚说，宣战前首先要了解对手是谁。
——渚是警察，却是比普通杀手还要专业和优秀的杀手。
我从未像这一刻般如此感谢那只化身色情蠢蛋的胆小鬼章鱼的存在，那一年的经历让班上所有人都重新找回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有未来的方向——我们，可是连变异老师都能暗杀和拯救的杀手学生啊。
——所以，那些轻视着E班的人，坠堕于假象的缚网中，毁灭吧！
河野树醒后，我在审讯室见了他一面。
“不得不说M大厦那个位置选得很好，甚至连视线都算得上死角。倘若你的复仇对象不是渚，那么你一定可以得手。”我敲敲桌子，如果是十年前桌子上一定会摆满芥末酱和辣椒粉。“不过很遗憾，你不该碰他。”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河野树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他很美味，如果不是我狠不下心对他的喉咙下手，你以为现在还能见到活的潮田渚？”
“既然渚已经认为你是‘师门不幸’，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一课。”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所以这种情况下更要淡定非常。微微勾唇，我不屑地看着他眼中的不屑，“不要轻易触及别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