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渚】十年（07）

【7】背叛的一课（渚的时间）
爆炸声轰然响起，唯一能够下楼的紧急通道瞬间坍塌。
我立即转头去找入江寻的所在，却因腰间钝痛一个停顿被抢占先机，脖颈一阵冰凉。
“一直做入江寻不好么？”方才的巨大消耗让我此刻站着都有些吃力，却只能硬扛着，我甚至感觉得到自己额间的冷汗不断滑落。
入江寻，哦不，或许应该叫河野树，声音如旧，却没有了往日的阳光气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被斋藤警官带进去的时候，我听过你的声音。再加上知道了你的名字也叫寻，就有了这个念头，不过也仅仅是个念头而已，没成想是真的。”很疲惫，我干脆闭上眼，却不忘微笑，“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当初没让河野寻碰我。”
七年前，警署派斋藤飒太进入河野组做卧底。
四年时间，时机成熟，上层决定收网，计划制定严密，却少了一个作为引子的清纯少女。
——没错，刚入职警署不到一周的我就是那个引子，而那是我第一次穿女装执行任务。
一夜之间，河野寻身亡，河野组覆灭。
河野组内名单里并没有河野树的名字，河野寻将这个弟弟保护得很好，甚至斋藤飒太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的首领竟然还有个弟弟。
——倘若不是当初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或许这永远会是一个秘密。
只是我并不能参与这个案子的后续处理，这种细节更是无从问起。
“如果早知你会被别人碰，我宁可当时没有出现。”看出我的顺从，河野树也不再将锋刃紧紧逼着我的颈间，却状似不经意地用腿撞了一下我的腰。
“啊嗯……”
听到我的闷哼，他又有了新的动作——低头一下子啃上我的脖颈。
“领子下面那么多痕迹，昨晚很激烈？”
脖子被牙齿啮咬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越发清晰，我却无从躲避。
“你……”我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令人羞耻的声音，“你既然有能力在三年前就对斋藤警官下手，为什么要留我三年？”
“我？呵，我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河野树重重咬了一口，“他明明是因为牵涉太多才被你们的上层收掉的。”
很痛，这下或许会见红。
“我从来没听说过斋藤飒太会用匕首，但是我哥却是受制于刀伤。”声音染上寒意，“三年前你也是像今天这样对待我哥的么？”
“所以你现在是要报仇？”
“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不是只靠脸那么简单——你很厉害，能拿下我哥的人一定很厉害。”他在低笑，“知道么，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你的弱点，然而毫无所获，直至那天看到那个红毛。”
我瞬间睁开双眼，却听到河野树的笑声显得越发狰狞。
“如果红毛没有碰你，我一定不会在今天出手——我打不过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而且至少这几个月，你对我还不错，师父。”
最后两个字，河野树是咬出来的，咬着字，也咬着我。
“所以要怪的话，就怪那个人好了。对了，他叫什么来着？赤羽，嗯，赤羽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