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伶 （么么哒花儿爷同人文）(5)

如今，赤色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全国各地纷纷沦陷，只剩他一座孤城。京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各派势力蠢蠢欲动，伸着脖子看戏，看看到时候是送上鲜花还是捅他一刀。
他心里清楚，他所拥护的政权已经四面楚歌，而城下这支军队纪律严明，思想先进，先后数次与他对话，皆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不会亏待了城中的居民，应是可以放心……可大统领那边又该怎么交代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叛逃是最为无耻的罪行。他也曾手刃过哗变的部下，又怎么能轻易步了他们的后尘。他苦苦思索着，身旁的人看看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学戏的时候，师父给我讲了不少帝王将相的故事，将军可愿意听？”他心烦意乱地点头，那人轻笑，继娓娓道来：“那是隋唐之交的时候，山西朔州的郡守名叫公孙衡。他在前隋入仕，领着朝廷的俸禄五六年，却在唐军来的时候二话没说投了诚，得以保全官职，又成了大唐的郡守。”那人走上前，给将军撑起了一把油纸伞，挡住纷纷扬扬的雪花。“没过几年，唐与突厥大战，朔州是前线，首当其冲。突厥人骁勇善战，他却凭着一城之力，硬是撑了好几年。
周围的几个郡县有的被破了城， 被烧杀抢掠；有的开城纳降，被突厥军队搬空了府库，遍地饿殍。”军人不发一言，那人一手撑伞，一手从红斗篷下探出，骨节分明的手去接飘落的雪花。“突厥人见久攻不破，便想了阴招，派一支军队绕过了朔州直取长安，断了朔州的后路。唐军全部回防都城无暇援护朔州，当时也是冬季，朔州城再也撑不下去了。有部下建议，在城内遍布干硝柴火，等突厥大军入城就点火烧城，借北风之势定能烧个干净。”年轻的军人眼睛红了，咬了咬牙：“后来呢？他照做了吗？”“没有。”那人垂下眼帘看着手心的雪花慢慢消融。“公孙衡自刎而死，生前吩咐手下斩下自己的首级给突厥将领送去受降，以一死保全全城人的性命。他说，他想守住的不是一个军事要塞，而是百姓安居乐业，生生不息的朔州城。突厥特勤阿史那隼感其忠义，收回了屠城令，放过了朔州。
”他转过脸来，桃花眼依然带笑：“将军，您说，这算不算守城呢？”
“将军”低着头不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那我又该如何？”他笑了笑，目光移了开去。“古人讲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有道，道法自然，人亦如此。‘济万民’是公孙衡的道。那么将军，”他回身直视军人，目光灼灼，“您的道又是什么呢？”
第五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戏子没有见到将军。期间将军来过几封信，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提到了些早年的事。
“我上次路过你最喜欢的点心铺子，想给你带他们新出炉的八大件，你肯定会喜欢。”
“家父曾是个小军官，带了十几个弟兄出生入死，在鬼门关上讨生活。”
“冯会长又请我吃饭，那家馆子的无锡酱排骨不错，下次带你去，你可赏脸？”
“有一年手下兄弟喜得贵子，夜里哥几个高兴了出去喝酒。喝高了一个人走回家，在路上看到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被奶妈带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