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伶 （么么哒花儿爷同人文）(3)

“那我亲自登门拜访，大不了就三顾个茅庐，不怕他不见。”说罢就大踏步出门去，卑躬屈膝的冯会长一路小跑跟着，面如死灰。
第三章
那是个僻静的小院落，坐落在胡同深处。门前没有小商小贩和玩耍的孩童，只有一棵老榆树静静矗立，和生苔的青砖、暗红的漆门倒是相得益彰。年轻的军官在门前站着大量了一会儿，上前叩门，不料看似严丝合缝的大门竟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这让他一愣，反倒不敢上前了。侧耳细听，远远的仿佛飘来了歌声：“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倒是风雅，他心想，放到平时倒也没什么，但在乱世中，这点安逸便弥足珍贵。他不忍打断，也不知道现在进去是否妥当，便干脆倚着门听。从前只知道他京戏唱得好，不想他唱这吴侬软语也十二分的撩人，直听的门口的军人舒展了眉头，上挑了嘴角。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等听到了这句，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径直推门进去。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雅致的前院，一面描绘着千里江山图的房山汉白玉画屏，粉雕玉砌的煞是好看。绕过画屏，沿着雕梁画栋的门廊走几步便到了后院，院子留出了一大片铺着青砖的空地，角落的架子上放着些木质的刀枪剑戟和朴素的水袖长衫，看来是主人练功的地方。向阳的院墙边种了一棵枣树，树枝上挂着金丝鸟笼，下头摆了几盆花草。大盆的芍药开的妖艳，雪白的玉簪在树荫里挂着露水，金灿灿的富贵橘应是旁人送的，深绿色枝子上还缠着红绸带。那人一席月白长衫，修出了窈窕挺拔的身形，正哼着小曲儿给花草浇水，时不时逗逗笼中的八哥。军官见了这番光景，顿觉熟悉又亲切，刚刚的戒备和烦闷也无影无踪了。他走上前，在那人背后不远处立住，笑言道：“先生既名解语花，为何院中不植秋海棠？”“解语的花儿，有我，便够了。”那人说话的声音与想象中的妩媚不同，有年轻男子的声脆，也带着点戏谑。
他转过身来，放下水壶向来人作揖：“小民祁某见过将军。”
这个古朴的称呼听的年轻的司令官眉尾一挑，本想纠正他，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又把话咽了下去。他好像明白了，在这个人这里，此“将军”非彼“将军”，这人怕是把他当戏文中的将军了。也不赖，他这么想着，将军和戏子，总该有故事可说。
二人在堂屋的八仙桌旁坐定，仆妇上了香茶，寒暄几句，“将军”把话题引到了那场不合时宜的《霸王别姬》：“先生当日的意思我明白，我敬某人居庙堂之高，理当居安思危，勤于政务，保一方安宁，莫要沉溺于声色犬马，最终丢盔弃甲，做那乌江边的楚霸王。”那人只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他继续说：“我敬某人虽问心无愧不曾耽误了正事，但正所谓祸患常积于忽微，志勇多困于所溺，这四九城虽繁华也只是当下，光维持现状是不够的，要结合大局从长计议，方能临危不乱……”他慷慨激昂说了许多，那人只是笑着听，待他停下来喘口气，才慢悠悠地合上了手中的水墨折扇，笑眯眯地开了口：“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霸王兵败，可不是虞姬的过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