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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一个脑洞‖嘿,张小辫儿(5)

我如今的爱人是位口腔医生,退休快十年,待在家里养养小猫小狗。他总嫌我们家面积太小,说明明有钱换房子我却不肯。
是啊,口腔医生工资很高,我的薪水也不低,怎么就是不愿意离开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十年,期间他无数次劝说,无数次抱怨,无数次妥协,不管如何,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我怎么能走,这里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回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很渣,心里装着两个男人。
一个早已离开我的世界,一个每天都在我身边。
一个是追思年少的欢喜,一个是感受如今的平淡。
到底哪个重要一些,我说不上来。
我有一回在失眠的时候轻声问身边那人:“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喜欢呢?”
恰如当初我当初满心期待地看张云雷那双带笑的眼睛,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不一样的年纪,同样的问题,只是再没有那时的期骥。
答案重要吗?
不重要。
我以为自己没有作出改变,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感受到他点头的那一瞬,蓦然发觉,我早就变了。岁月真是把刷子,冷漠而无情,不会带有一丝怜悯。它以最冷酷而绵柔的方式,冲开我对张云雷所有的依恋与痴迷。
以前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跟着张云雷满世界飞,可在他提出分手那天,我就已经不能够再做到那样。
我不爱他吗?
爱,我甚至想把他刻进骨子里。
那又有什么用呢?
婚姻不是靠一厢情愿的爱去构建的,婚姻的奠基是柴米油盐,不是你侬我侬。
这个世界上,有缘无分的人太多,我们只是不太凑巧,被划为其中之一而已。
我不是没有看见酒杯碰撞时他眼里疾驰而过的悲凉,可是结局早就注定了。
几日前,我接到一个电话,一连串号码陌生而又熟悉。
“辫儿在医院,你要来看看他吗?”嗓音一如往昔,只是被时光染上些许苍寂。
良久,我“嗯”了一声,无比的沙哑,无比的迟疑,却又无比的坚定。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们这辈子会重逢。
也做梦都想不到,会是以这样沉重的方式。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浓到我想掏出口罩带上。记得几十年前也是这样,九郎带我走到他的病床前,很慢,很慢,仿佛再走快一点我就不能再呼吸。那时我的眼泪几乎流成了一条蜿蜒向下的小溪,汩汩潺潺,没有止境。
时间果然没放过我们,从内到外,从容颜到内心。老实说,我看到半头白发的九郎时,是不愿相信的,就好像一个阳光向上的大男孩突然间已经迟暮,令人无法接受。
大概因为前方是未知的迷途,我纵然心跳如雷鼓,却没掉下泪来。九郎没有像几十年前一样着急忙慌地颤抖着双唇告诉我他如何了,他很平静,平静得像是看透了这繁乱不堪的人间世。他没说话,就淡然地走着,步伐却似那时一样,缓慢但无踌躇。
我只觉得这条路艰难而漫长,如同死刑犯去刑场的路一般,无法忍受。但我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许是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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