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 作者/施博立(4)

在床上来来回回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然后又起身写了一个小时东西，再度返回被子里数了半个小时羊依旧精神，身体状态唯一改变的就是肚子饿了，而且奇怪的是有一种谜一样的空腹感，仿佛肚子就是一个黑洞，此时的自己对食物有着一种无比的贪婪。参考了前两个遇害者的时间以及地点，和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便硬着头皮跑到楼下便利店买吃的。
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那名短发女店员，正悠哉地喝着啤酒。
“哟，买东西吗？”她注意到我。
“对。”
我在货架上挑选了两罐麒麟牌啤酒以及一包番茄味道的薯片，然后再要了一份关东煮。
“睡不着？”短发女店员问。
“是啊。”我稍微抬起头，悄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生是标准的便利店打工者长相，仿佛天生就是和货架，门铃声音以及收银时那一声“滴”联系在一起的，放到人堆里基本上不会被察觉，似乎会隐身一样。
“你还没下班？”我问道。
“还没呢，得到早上六点，但也不是每天晚上，有时候不值班的。”
“晚上不安全啊。”
“哈哈哈，新闻看了？”
“看了。”
我们从店内聊到了店外，帮我打包关东煮后她依旧慵懒地坐在台阶上喝小酒，她告诉我自己叫做奈子，成绩不好没上大学便出来打工，并微醺地和我聊着这几天新闻里的猛兽伤人事件，奈子说自己从高中时代就一直喜欢钻研这些都市怪谈，自己有一个笔记本，里头专门写一些自己对这些奇奇怪怪东西的看法。她告诉我在小学四年级时目击过一个飞碟，自那以后她的成绩就一路下滑，告诉家长和同学也没有人相信，都以为是她为了不想好好学习编造的借口，虽然不清楚她讲的故事是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但是能肯定的一点是当晚我们的聊天很愉快，即使我能记起来的内容寥寥无几，最后一个画面是我拎着食物与奈子挥挥手告别，然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迷迷糊糊的城市的霓虹灯里，回家后我倒头就睡。
三
“梦里，我来到了一个厦门的海滨城市。那时候正是黄昏，天空是漂亮的暗粉色，海滩上有熙熙攘攘的游客，海浪怕打沙滩的声音节奏感很强，沙滩的另一头是一排排刚刚亮起灯的海景房，我和我的表姐在沙滩玩耍，我看不清她的脸，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就是知道她是我的一个姐姐。路边的家长招呼我们回家吃饭，家长开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载着我们俩穿过干净的马路，我闭上眼睛，张开双手。道路的尽头，我的叔叔从一家小店里走出来，招呼我们去吃饭。”我说到。
“画面感真强，你是学什么的？”奈子问道，这是我第二次和她在凌晨的路边闲聊。
“电影。”我回答到
“那你将来岂不是要成为电影导演？”
“这个可说不准，命运的事情。”我笑了笑，往嘴里塞了一口花生：“你这样偷懒店主不会找你算账？”
“管他呢，反正晚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我低头想了想，也对，这大半夜的除了我这种神经病基本上大家都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