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下）

“我不管，你得陪我去。”杨晔用手压着王雨煊的双肩“逼迫”道。
“……”王雨煊一手提着衣服，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责编的联系方式。
“语姗，明天的稿子能不能拖一拖？”王雨煊一字一句缓缓打出。
“啧，什么事？老王你可是没拖过稿子的人，有情况。”消息迅速回来，仿佛透着八卦的语气。
“杨晔有个活动要我陪她去。”
“哦～是吗～想约会就直说！”
“……”王雨煊脸上一热，愣是没能立刻反驳过去。
“好事将近了记得请我们吃饭！（杂志社全体向老王同志问好）”
“……”
王雨煊默默把手机塞回去。悄悄瞥一眼杨晔——希望好事将近。
王雨煊直到陪杨晔在场馆逛了一小时才知道，也许艺术真的与她无缘。瞅着一幅幅价值不菲的画作，一座座精美的雕塑，她却只想着消消乐那一关为什么还没过去。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无聊也不会真的拿出手机玩，她可不想丢杨晔的脸。
“……小姐，您这么了解这位画家，不如留一个联系方式，方便交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在一幅画作前与杨晔相谈甚欢，见她要走赶紧递出了一张名片。
杨晔眉毛一挑，明了他的搭讪意味却不拆穿——艺术圈人脉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伸出手接下。
“谢谢先生。”身旁冷不防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王雨煊半道接过那张名片往口袋里一揣，抓过杨晔的手十指相扣走开了。
“喂，王雨煊，”杨晔被她拉到另一个无人的展厅，“你刚刚干嘛？正常社交而已。”
“我没干嘛啊，就是代你收下名片而已。”王雨煊满面坦荡，“影响你正常社交了吗？”
“……”杨晔被一口气堵的厉害，却没法反驳，“你要是待不下去，要不先去抢饭店座位吧，之前说的那家。”
“不用。”还不知道哪些人又要贴上来。
“哎呀，去嘛。”杨晔摇着她的胳膊，“想吃饭饭。”
王雨煊任她撒了会娇，明明满心欢喜却又只能掩饰，挣扎几番后最终妥协:“好吧。”
杨晔看着她温吞吞离开的背影，回忆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真像只奶狗，凶巴巴不让别人靠近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没到饭点，饭店里空席却也鲜见。一家地地道道的土灶，口味很不错，算不上多高的档次，有些吵闹却不能说嘈杂。
王雨煊坐下掏出手机，却连带着那张名片一块带了出来。她立刻回忆起那张脸——文质彬彬，但却让她莫名感到不是好人。
顺手扔进垃圾桶，继续玩消消乐。
“老板娘，狗子在哪一桌？”
王雨煊捕捉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个熟悉的声音，立马放下手机顾首张望。
果然是杨晔。只是她有些不堪——头发肉眼可见的湿透了。只是衣服是难得的深色，因此不太看得出水渍。
她好像忘了，看了天气预报，俩人出门带了一把伞。出场馆的时候没下雨，她却提前把伞带出来了。
懊悔之余，匆匆向老板娘道歉，牵着杨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