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忘城 第三十八章

寸土寸金的城市东南角依旧保留着一片荒地，那是上层人士的专属后花园。春夏相接，这片让人们最为珍视的小片山峰连绵着泛起一丝绿意，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净土已然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山中没有太大用途的盘山公路也跟着成为一部分年轻人的狂欢之地。尤其到了深夜，烟草香气伴着某些不明气味被风刮到鼻间，即使冲淡了味道也让人闻着有些晕眩。不过无所谓，能出现在这儿的人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况且这味道还能让行走其中的女人更加好泡。
飒飒靠在车边看着曾经熟悉至极的场景，本来有些怀念的心情却莫名消去不少。有曾经的狐朋狗友三三两两上来打招呼，也都被飒飒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轻不重的挡回去，说是观赏，实则更像是在冷眼旁观。
“怎么，不和朋友玩一玩？”华少凑过去轻轻拱了拱他，“这么好看的衬衫，不玩可惜了。”
“没意思。”越看越没兴致，飒飒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看着人群中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没来由的有些厌恶。
“现在很多人也都在说，你是傍着我才当上家主的。”华少礼貌性对着路过的几人笑了笑，那是经常在他那里雇佣杀手的老主顾。
“估计又是丸的手笔，”飒飒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几个想过来搭讪的姑娘，硬生生把她们扫退了回去，“我无所谓。”
“还真想的开。”
“当然。”
周围注意到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多，华少眯起眼看着身边浑身都在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恍然间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轮廓重叠在一起，却没了令他窒息的压迫感，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你很像一个人。”
“谁？”
“…一个很讨厌的人。”
飒飒第一次认真对上他的眼睛，盯了片刻，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华少皱眉。
“就是…”
…
人群间隙中某辆车的车窗缓缓升起，飒飒屏住呼吸，盯着那渐渐消失的几缕扬起的发梢，眼都不眨。
半天都没有等到回答，华少碰了碰他的手，竟然冰凉到刺骨。方才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却是已经晚了。
上车锁门的动作一气呵成，飒飒死死盯着远处高举着正在变化的手势，那是比赛开始的倒计时。引擎骤然响起的巨大轰鸣惊得挡在前方的人群瞬间让开一条大路，径直指向起跑线。
绕着市中心跑了一圈又一圈，啃看着亮起的燃油指示灯，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城市的绚丽灯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晃花人眼，幻象一般的视觉冲击，哪怕再不敢相信，却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
“他啊…”绒绒沉默许久。
“他爸当着他的面…亲手杀了他妈。”
…
“只因为那个可怜的女人跟小贩多说了几句话。”
”最后他爸爸被诊断为间歇性精神失常，单独关押在一间，判了终生监禁。”
…
“他本人也被带去接受过测试。很奇怪，结果不但没有精神问题，连精神创伤都没有。”
“亲眼看着至亲死去，竟然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