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忘城 第五十三章

啃穿着一件简单的皮革外套蹲在警局侧门门口，手中的啤酒罐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与身边那两人身上的笔挺制服处在同一个画面中，颓丧得格格不入。
“那是他的上一个藏身处。”
说完这句话，啃顿了顿，眼下青黑和暗沉脸色显得他看起来阴沉到可怕。
他不需要穿警服了，也许是暂时，也许是永远。
可以让其他人不再参与其中，啃却没办法让自己逃脱干系。他也再没理会过其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老爸，对着那座人去楼空的荒僻别墅，翻来覆去把它看个底儿掉。
在所谓精英人士们如此之多的前提下，房产似乎成了他们手中资产的化身之一。所有人都低估了所谓精英们无处不在的钻研能力，以及能触及到的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人脉———像这样实际上的无主房屋竟然占了城市房产面积的小半数之多。
规矩大多是给普通人设立的，而城市那脆弱的法律就像一个布满裂纹的摆设，稍微遇到一个影响全局的变数，哪怕只是用稚童的柔软手指，轻轻一碰，就变得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发觉啃在出神，须须默默翻开手上的资料。
“这间屋子有一位名义上的主人，他的资料已经被破坏，只能查出它是二十年前置办的房产，之前一直没人打理。据每天经常路过的清洁工说，近两个月前里面才开始有了变化。”
“和啃他们碰面时间没有差多久。”卷儿沉思着补充，又忍不住一怔。
那时候，自己还在…
有什么东西悄悄憋在心底，怎么都破不开，没办法忽视，却隐隐闷得难受。
“当然，不排除房屋主人被利用的可能。”须须下意识接了一句，也是一愣。
他好像，不太在意卷儿的拒绝了…
“那他没必要将里面的东西保管得那么好，”卷儿继续道，“那些陈设一点都没有损坏，各归原位，不像是对外人会有的态度，反而有点像对自家…”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不出意外的话，炸炸这次任务的主顾，就是阿魔本人。”
“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抓住他。”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啃用啤酒润了润喉咙，忽然想起另一个发现。
“我一直觉得那对戒指有什么秘密，”啃换了只手，将冰凉的手指插入发间，头皮传来一阵泛湿的冷意，“看起来有些年头，说明它的主人年纪不小，在二十年前就开始考虑结婚了，两枚都像是同一人制作的。”
“怎么，对尘封情史感兴趣？”卷儿诧异挑眉。
“…不是，感觉很奇怪，我也说不清。”
大概是太久没休息了，啃愣了愣，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眼前竟有些发黑，只能靠着墙壁迎接阵阵眩晕。
“有事说一声，”见啃没有倒下的迹象，卷儿咬着嘴唇没有上前，却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就现在的状况…只要你说话，我脱了这身制服也没什么。”
现在的状况么…
啃和须须不约而同苦笑。
他们一个是每天在外，亲眼目睹了多起事件的卸任警察；一个是没有权势，每天夜里都要担惊受怕的普通人，甚至需要一个不知根底的杀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