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党的逆袭》2.1(9)

她认识项瑜，先礼貌地让项华琴代她问好，然后说华玲的脑血管比普通人脆弱，因此坐过山车时由于剧烈失重引发了小中风。不过病情不重，经过医生们的急救治疗，她现在状态平稳，意识正常，能跟医生把事情说明白，看来不会留下脑部后遗症。
“今天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陈述完女儿的病情，周倩阿姨依然表情平静，“医药费会由我支付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阿姨，对不起。”项华琴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阿姨，我也不知道她身体不好。”石历宇站起来，跟着道歉。
他之前真没想到情况会变得这样糟，虽然华玲看起来比较亚健康，但一个人如果身体羸弱无比，能在奥数这种脑力体力消耗极大的比赛中获胜吗？
怎么可能。
“接下来华玲需要修养几天，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再找她玩了。”周倩语速缓慢，语气平稳，就像讲课的大学教授，“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好的。”石历宇机械地回复，现在没什么好争辩的了。
但是气氛有点怪异。从周倩的眼神和语气中，几乎读不出关心女儿的成分，仿佛她是医生，石历宇和项华琴才是患者家属。
石历宇又打量了她一下，周倩额头和鼻梁都很高，眼角上扬。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母亲眼角都会有些下垂，给人一种柔和慈祥的感觉。但眼前的母亲却不是这样，她的眼睛有些像——那种年轻的，锐利的，叫——吊眼，或者说，丹凤眼？
那双丹凤眼中，也没流露出什么感情。
难道这就是科学家？
“我有问题……”项华琴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带着祈求，她用晶亮的眼睛看向科学家：“阿姨，您和我爸爸，他叫纪寒洋，你们是同事吧？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医院看我吗？”
听到问题石历宇有点诧异，第一次去探病的时候，纪叔叔不是在和项阿姨一起说话了？他明明来过医院啊？
“你说纪总工啊，”周倩顿了一下，又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我跟他不是很熟。”
“不可能！”项华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后面声音却小了下去，“明明妈妈说，阿姨你是恩人，是你说服了爸爸，让妈妈带我和弟弟回长春的……”
“嗯，是的。”
周倩没有否认，接着说：“但是之后十多年，我和你父亲的工作没有太大的交集。所以很抱歉，我真的不清楚他现在的想法。”
她微微低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石历宇没想到现在会由对方来表达歉意，不过听这说话内容，怎么都像是在敷衍。
作为外人，他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项华琴向她毫无信息量的回答致谢，又看着周倩告辞离开，回身走进急诊室所在的走廊。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心情低落的女孩，便问起大前天来探病时的事。
项华琴说那天爸爸叫妈妈出去说话，只在她的病房门口露了个面，进都没进来。她只看到爸爸一眼，连他的面容都没记住。
那天爸爸也没有给她带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