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分离交汇的她们（6）(14)

但是，这颗头应该还连着4号的频道才对，这样4号就……呃，就怎么样？
这样4号就不会以为你出事了。
9号觉得很有道理想要点头，但做不到。之后她才发现，这声音是从她的头里传出来的。
这些头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说：“我才是真的！”“我才是你的头！”“选我！选我！”
9号不知道自己的头这一席位有什么好争的，难道是因为她的项链很好看？她摆摆手，意思 是：你们别争了，我只要我原来的那颗。
然而头们没有看懂，依然据理力争。
在地上的一颗头说：“我才是真的！我看得懂你的手势！”
9号把“目光”移向那颗头，再次抬起了她的高跟鞋。鞋跟没入那张脸时的声音让其他头都安静了一瞬。
9号分辨出这颗是假的的理由很简单：她的头没有视觉。实际上，9号的所有感官都是由躯体担任的。
9号想到这点之后，下一秒，一个闪现的灵感照亮了她空空的脑海。
既然所有感官都不在她的头上，那刚才听到声音有反应的那些当然也不是了……哦对了，说话的那些也不是。
如果其他人在，肯定一下就能分辨出来——毕竟9号的声带还是在身体上，发出声音的那些肯定不是。然而9号的思路却不是这样的。
刚才第一个冲她“讲话”的那个，是针对她正在想的问题说的，而且不是通过声音。除了她自己的头，其他头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4号到底在担心什么。既然她自己的头不用讲话就能和她交流，那这些直接开口讲话的肯定不是了。
9号用排除法找了半天，过后才想起来自己可以直接联系自己的头：我的头，你在哪里？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嗯？在另一个区域吗？
不，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9号想了想，“视神经”聚拢到背后。背后也还是没有她自己的头。这时，她的头又提醒道：一定是看不见的才行。
9号把“视神经”又转回来，然后伸手向背后摸去——她倒不是想通了头一直在她视线之外的道理，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头会隐身，所以才把视线移开再伸手去摸，意思是想趁头不备，在它现身的时候突然袭击。
9号摸到了自己的头，反着手臂直接将它安到脖子上。这个动作对于非人类的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9号身边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都消失了，台阶重新出现。没注意楼梯上卧着的一只猫的尸体，9号顺着楼梯爬到了塔顶。推开金色的大门，红色的大厅里5号正在熟睡。
从始至终，9号都没想起来给4号发个信息报平安。
1号的战场。在她打败一波又一波物件的攻击之后，教室里终于消停了。现在的教室，就连灯管和地砖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像个毛坯房。她的武器也都损坏了，只剩下一支铅笔。
但在这四面雪白的房间里，仍然有着几处不和谐的阴影。之前它们躲在别的物体的影子里面，现在无处可藏了，只能慢慢凝聚，化成了人形。
“xx。”对方叫了一个名字，1号听不清楚，但她猜对方是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