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au ]罪有应得(2)

我爸妈收拾收拾快睡下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我爸开门看见她跪在门外，身上穿着单衣，拿好几件衣服裹着孩子，指指小孩儿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嘴里呜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妈跟着去看，同为母亲，她懂了。
我妈说当时那个孩子被冻得哭不出声音，她抱着孩子拿自己的奶水喂他，那个女人站在旁边焦急地看着，大概屋里暖和，孩子也吃饱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孩子哭的很大声，她却笑了。
我妈回忆，她真的很美。
她走的时候我爸给了她一盒奶粉。
结果过了几天那个男人拉着她来我家，要我爸出钱养她们母子。
他说我爸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别人东西，大声喊着奸夫**。
我爸气的不行，人拉着才没有上手。
后来还来闹，我舅舅带人来把他打了一顿，这才安生。
那以后我们家就再也不敢轻易帮人，跟他们家更不可能有什么来往。
所以我跟小白并不熟，顶天了可能跟其他孩子一起嘲笑他一两句。
我记忆里对他的印象并不多。
很小，很瘦，基本不说话，总是被他那个疯子妈妈拉着，一户一户的挨着去讨一口饭。
他妈跟他爸是在五年前离婚的。
我当时稍微有了些记忆力，听见我妈跟婶婶她们闲谈。
“要我说她离了才好，跟那人过得什么日子啊！”
“就是，他们结婚那会儿还觉得这个人起码没有坏透，没想到刚生了孩子就让自己老婆出去卖，什么人啊！”
“没错，还天天打人，我听见那女的天天哇哇又哭又叫，烦死了！”
“可不是，他俩这样，咱们还得跟着受影响。”
“可惜那孩子了，唉！听说那孩子跟着他妈？”
“是呀，好像是小孩儿抱着他妈死不撒手，他爸气的就不要他了！”
“这孩子也是一根儿筋，这跟着爸，好歹能吃上一口饭啊！”
……
他们后来又住回了那个破棚子里，我带着那个好看的警察叔叔到那儿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首先传来，让人恶心，不由得想这里真的可以住人吗？
“叔叔，这里就是小白他们家了……啊！”
是血，满地的血。
“报告，疑似发现第一案发现场……”
我呆呆的站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我们都听见了那个响声。
是很轻微的声音，间隔很长，从那个可以称得上是小衣柜里传出来的。
“哇！”
我一下子就哭了。
我忘不了，从那柜子缝隙里看见的那双眼睛，这么多年，我有时会做梦梦到，然后惊醒。
布满血丝的枯大眼睛，肿着很大的眼袋，还有那个眼神，好像一把沾着血的刀子直直的捅入了我的心脏，让我不敢呼吸，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恐慌当中。
警察叔叔也看见了，他不像刚才那么温柔，用力的砸开了柜子上的小锁子。
我是女孩子，还比小白要晚出生两个月，可他看起来要比我小的多，是体型上的小。
像一只脱了水的白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