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Welcome back

咻——啪。
周博在扔笔。
他把笔搭在食指中段上，大拇指压住笔头，轻轻一用力，笔就自如地飞起来，打上几个旋儿，稳稳落回两指之间。
周博扔笔的技巧大概是自创的，至少莫明没见过能把笔这样扔的。
然后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支一模一样的笔，开始两只手轮流扔……
现在他左右开弓，无论从教室的哪个方向看过去，都能看见两支笔在周博的左右手上下翻飞，一支笔落下去，另一支立刻飞起来……轻微的啪啪声一直没断，那种微妙的，想跟着一起抖腿的节奏，真是……
……真是太引人注目了啊！
“周博啊，来，笔扔的这么好，站起来回答问题。”数学老师面带微笑。
周博吓得笔都扔飞了，莫明顺手帮他凌空接住，一脸淡定。博哥淡定不能，手忙脚乱站起来啪啪啪翻书，老师没等他准备好，说：“第三题，口头证明一下第三个结论，不对的，要举反例，对的，要证明。”
周博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开口：“……AB平行于CD，AC等于BD，角ABD为直角，所以ABDC为矩形……嗯……然后……然后又因为AE……嗯……AE垂直于平面ABDC，AE等于AD，所以平面AEC垂直于……”
“来你先停一下，这样证下去，大家能摸清他的思路吗？”
“能啊！”周博不假思索。
“……”一片沉默，有同学噗嗤笑了一声。
“来啊，你还是坐下吧，我来讲啊。其实这道题呢，很简单的！大家看黑板……”数学老师回头开始板书。
周博一脸晦气，坐下扔纸条：“逗比！回答！”
莫明捡起纸条：
干毛。
“暑假作甚？”
没想好。
“来和我一起玩守望屁股吧少年！”
不，我要去图书馆。
这次回来的纸条被捏成了一团，展开来皱巴巴的，表达出博哥震惊的心情：“去你的！你小子开始看书了？想毁灭世界？”
对啊，雄起一把。
“好！好！好！顶你啊小子！对了还有件事儿啊。”惊叹号用的气力十足。
啥？
“下学期过来数学考试借我瞄两眼啊。”
……我去找班主任调座位。
“喂！喂！那么绝情！”
我认识你吗？
“去你妹的……”
下课铃适时响了起来。数学老师拖了三分钟说完最后一道题，看看天色哈哈一笑：“那么祝大家明天考试顺利！”
“谢谢老师！”讲台下一片闹哄哄。
明天期末，也是高二整个学年的结束，大家不是基本复习完成就是基本没有复习，这么多年的试也考过来了，紧张什么的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莫明看起来和涌向食堂的大伙儿没有什么不同，对周博一挥手就冲出了教室。
“真是……出了鬼……”周博看着莫明的背影嘟哝。
……
周博不知道的是，莫明没有去吃饭的打算。
在学校的小图书馆，他随手挑了两本社科类的不厚不薄的书，靠着书架坐在地上读了起来。说是读，实际上是浏览，莫明几乎五秒就扫完两页，翻到下一页去了。晚自习前大约有一个小时空闲，莫明用了半个小时将两本书翻完，最后去食堂买了一个食堂自制寡淡无味的汉堡，边走边吃返回了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