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女】 01 酣睡在无梦酒吧(3)

“你等会儿……什么叫“可形变适肤纤维物质”？”
“额……就是那种有弹性的、软软的、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的东西。”女孩卖力地用手比划着，虽然她说的这些都很难用肢体表达出来。
“你在那儿比划什么呢……怎么越说越奇怪了……”尼可忽然脸红，“说通俗点！”
“……枕头。”女孩放弃抵抗。
尼可气得差点没摔倒，“也真的只有我这种万里挑一的大好人会收留你这只大懒虫。什么都干不好你迟早饿死！”
“但是有一种工作不就是陪人睡觉吗，那种就特别适合我。”女孩天真地说。
“你白痴啊，那种工作谁都别想好好睡觉……”
“也对……”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是奇怪，无梦酒吧应该无梦才对，可是很多无家可归的人都喜欢来这里点上一杯“新加坡司令”然后好好睡上一晚。这世界总是这么表里不一么？”
尼可似乎并没有听到后半个问句，只气愤地说：“那些游手好闲不劳而获的叫花子，下次给我全部赶走！”
见到店长决绝的气势，女孩也气势如虹地说：“没错！让他们睡大街！”
两个人的调侃没有持续多久，楼下传来呼喊声：“店长！你快下来！出事了！”
穿透性极强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小伊！”
匆匆赶来的两人，目光所及，是一个倚靠在门前满身伤痕的八尺壮汉，背上背着一个圆鼓鼓的尼龙袋。
“对不起，我们打烊了，请你出去。”彬彬已经换上了轻便合身的衣服，戴着一顶原本属于墨菲的灰色鸭舌帽拦在壮汉面前。站在她身后的女孩，穿着红黑色的小西装，梳着精致的公主头，湿漉漉的皮鞋在地毯上留下几个印记。
尼可立刻上前询问情况，“小伊，怎么回事？”
“我在琉璃街好不容易发完传单正准备收工，就发现这个大叔形迹可疑地跟在我身后。我以为是客人，就告诉他今天打烊了。他偏不信，还说要喝打烊前最后一杯酒。我懒得跟他争辩，只好让他眼见为实。谁知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不走了。”
墨菲不紧不慢地从吧台走出来，把壮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个捕捞者。”
“什么捕捞者？”大伊问。
“就是收破烂儿的。天降之物本应该由政府统一收集处理，但有些黑帮出高价回收，就催生了一批三教九流，进行非法捕捞。这位兄台，怕是被乌衣骑士追到这里来的。”尼可不屑地说。
言罢，壮汉忽然朝着尼可走来，步伐之沉重，让船舶摇晃不止。
“——开船！”声音低沉浓厚，携带着肉体可感知得到的震动，不像是从喉咙发出的。
尼可怂了。
“只要你付钱，一切都好说。”
壮汉诡异地笑了笑，突然迅猛地举起了西瓜大的拳头。
但比那个瞬间更快的一道红光挡在西瓜和尼可的脑袋之间——那是一把血珊瑚做成的小匕首，从一只长柄口红里探出来。
“大叔，我劝你最好别惹事。”拿着匕首的是小伊，“店长总教训我对待客人要有点耐心，但你显然不是来喝酒取乐的。”她有模有样地叫嚣着，“虽然店长平时唠里唠叨，但如果你把他打坏了，我们四个姐妹会很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