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女】 01 酣睡在无梦酒吧(2)

墨菲指了指后甲板的方向，“应该在后面抽烟吧。”
雨后的凉风在潮湿的甲板上呼啸，倚着围栏的少女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拨弄被吹散的长发。一件旧式的皮夹克显然不足以保暖，好在她身材瘦小而夹克足够宽大几乎可以当成连衣裙来使用。原本跺跺脚就可以取暖，但她还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时的高跟鞋。
香烟在风中燃烧地更快。
“彬彬，你不冷吗？”粉衣男子从扶梯爬上来。
“尼可。”这大概就是那男子的名字，“你还记得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景象吗？”少女望着天空发问。
“啊……”被称作尼可的男子来到少女身边，“非常漂亮，最开始像流星，之后像烟火，接着像闪电，像彩虹，像弧光灯……”
“然后下了一场大雨。”少女接着说。
“嗯……有点像今天这样的天气。怎么，你看到什么了吗？”
少女把最后一口烟吐向空中，将烟头抛向流光溢彩的城市。“从天而降的少女……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就像这个烟头，用完了自然要被抛弃。如果神明也抽烟的话。”
“我不会抛弃你——”话说出口，尼可才感觉到羞耻。难道猫尿可以壮胆？“……我是说你们。你们可是我重要的赚钱工具，钱可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哈哈哈……”说得轻松，尼可却已经满头大汗。
“今天客人有点少。”
“是……是啊，真他娘倒霉。”尼可本就惊魂未定，这下心脏已经升到了喉咙。
“这艘船的贷款还没还清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会去想办法，明天我们回老地方。做生意嘛，起起伏伏有盈有亏，很正常。”尼可朝少女靠过去，想要去抓她的手。
“你身上有股尿骚味。去洗洗吧。”少女微笑着，转身走开。
尼可定在原地，就像是肚子上被捅了一刀。“我明明喷了香水啊？”
叫彬彬的少女打开甲板上的舱门进入休息室，另一位衣着阑珊的女孩正从休息室往外爬，说是爬，但实际上更像是借助惯性向外蠕动。
“大伊？你不是跟你妹妹去发传单了吗？”尼可朝那根毛毛虫质问。
女孩穿着蓬松的睡衣略显臃肿，凌乱而茂密的头发像一盆缺水的多肉植物。她目光呆滞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她一边摸索着戴上厚厚的圆框眼镜，一边伸展着四肢，就像要准备做一套广播体操。
“把发传单的任务交给妹妹，自己回被窝睡觉——不愧是大伊的标准做派。我真是多此一问啊……哎，心累。”尼可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好像过去了一整天，眼镜少女才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
“店长……早，晚上好。”
“好你个头。昨天包间没打扫干净，今天好几个到手的鸭子都飞了，这个星期扣你一半薪水没意见吧。”尼可眼中冒着趁火打劫的光芒。
“鸭子？”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扣光你的薪水。”
女孩一脸无辜地说，“别啊，你知道的，我有先天性可形变适肤纤维物质依存症，一旦发病就会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