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高：旅人之行(2)

在入境检查的地方握着材料说“sorry my English is not every good”，接着乖乖巧巧把护照递给了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的工作人员，对方给了一个了然的表情，盖了章伸手示意他可以去取行李。
“have a nice day.”
“have a nice day.”他今天预计会把一整天时间用在交通工具上，nice or not,anyway，it's OK.
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在机场买了火车票，周日的火车票是一张A4纸，写了“happy weekend”，转乘的信息是德文，第一站从下车到上车只要五分钟。当然，记挂着一直“咕噜”直响刷存在感的肚子，黄子弘凡在去坐火车之前还是老实本分的去买了两欧的面包，也没想到因为递出去了一百欧对方却只找给他四十八欧，所以僵持了半个小时。
他当然不是只会poor English,只不过过海关这么说这种方法可以免去好多哲学问题，比如“你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
也幸好在海关从不问你，“你是谁？”要不然站在那里只能挠着头给他写一篇逍遥游，大鹏展翅千万里，飞那么高，你说我是鲲是鹏是蜉蝣还是蝼蚁？
商店的三个收营员互相交流的时候会说了很长一串德语，他懒得听，所以德文字符绕着他的耳朵从面前绕到了背后，啪哒啪吧排着队似的溜达过去了。
叹了口气，只好给自己唱一个“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双方啰嗦了很久最后心平气和的放弃了，对方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答应下一次来还给他，可惜他估计没有时间再来一次取原本就是他的黄色的五十欧。
临走，摸了摸头咬牙在边上的冰柜里买了四欧的可乐，右手夹着护照变扭的拧开，艰难的喂进嘴发现居然没有气。
“没有气的可乐怎么算可乐啊！”他摇着头嘟囔。
Happy weeken的旅途第一次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车站，卡着车票单上的时间下车，这个车站是棕色的，挂着很大很大的钟，秒针圈了一个红色的圈，自己绕着自己的圈，这个红大概是一片棕黄中最亮眼的了。德国的阳光透过了玻璃照射进来，诗人可能一抬头会诗兴大发，不过讲实话黄子弘凡一抬头只想到两件事。
没涂防晒，墨镜在箱子里。
没得补救只好，微微笑默不作声把头低下往前走。
轨道的边上一排店铺，他最熟悉的是McDonald’s。1.99欧的汉堡，路过橱窗的时候他看见了海报。而轨道上下一辆红色的火车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当然也可能在等着别人。等他坐下来了，那就是等别人了。
其实也有可能这个车或者谁都没等，黄子弘凡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亚洲人，闭着眼带着黑色的耳机，“大概在睡觉”。
他坐在了那个人的对面，没有说话，银色的行李箱横在他的左手边，要用手一直扶着才不会乱跑。
“你可以坐我边上，箱子推在你的位置，”对面的人缓缓睁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