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忘了我（四十四）(3)

周九良闻了闻茶好像有些嫌弃的又放回了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大班，却也不说话。
金大班看着周九良的神情，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随后又笑着:“这个，肯定是杨督首请去的。这话我也不敢瞎说不是，接隐娘的人是一个穿着咱们金城士官服的，还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呢。”
周九良理了理长衫，舒服的向后一靠:“我听说你这儿的淸倌儿用的是绿色漆面的木牌，既然是淸倌儿，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请走呢？”
金大班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怕是不便说。毕竟，春风楼有自己的规矩。”
“哦？周九良挑了挑眉，轻轻一笑，清俊的眉眼却散发出一阵危险的气息，轻轻的用手指在扶手上点着，一下，两下，三下。
金大班感觉周围的气压极低，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勉强开口:“我们这里，只要是姑娘自愿，牌子随时可以换。不过，我们可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姑娘。”
周九良笑了一下，将手举到自己面前细细的端详:“刚才听你说这个隐娘刚来不久？”
金大班想着也被套出了不少话，干脆全说了出来:“这个姑娘是半个月前被我们这儿的一个姑娘带来到我这儿的，说家里双亲亡故，无依无靠，想在这糊口。我本见她是个哑巴不想收留，可是这姑娘会弹琵琶，长得也俊秀，我便收下了。期间自然也是有人想请她的，但是这姑娘倔强，宁愿把自己的工钱退回一半儿给我，也不愿意。我也没有强迫人家。昨天晚上，我本来愁着如何替那丫头推辞，但是那丫头在听见是杨督首，脸色变得绯红。我暗想着，这姑娘是动了情思了，加上是杨督首请，岂有不应之理。便让她去了”
不过，隐娘坐到了车上后，金大班不经意在门口看见那个士官低着头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随后开车走了。金大班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像士官听从隐娘的吩咐，但是随后想了想怎么可能。今日周九良问，金大班觉得也不重要，便按下没有说出来。
周九良听完，站起身拱手笑了笑:“有劳金大班。”
金大班福了福身，在周九良刚要走的时候，金大班想起了什么:“小先生，隐娘的东西要不要派人送到秋棠园？”
周九良有些奇怪:“什么？”
金大班笑着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愈显风情:“今日一早，杨督首就派人来买走了隐娘的契子，就在您来之前不久。”
想着那足够买十个隐娘的契子的支票，金大班就笑得合不拢嘴。
周九良思索了一下，似笑非笑:“不用了，留着吧。”
说不定，还用的上呢。
“金大班，你可否还记得那士官的模样？”
“这是自然了。”
“杨督首，何州长今儿个一大早就走了。”酒店老板点头哈腰的告诉杨九郎。
杨九郎有些怔住了，他在秋棠园大概感觉出这一切都是何启雄设的局，灌醉他，送了女子过来，挑拨他和云雷之间的关系。可，这些对于何启雄，并无益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督首，您还有什么要小的为您去办？”酒店老板笑着，小心的打量着杨九郎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