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者(5)

等等，这个气味……
“啪。”灯被拉开，那个有着异于盲人的灵巧的人是——白槿。
永乐半眯了双眼。不是灰羽，应该也不是灰羽让她来的。
一击不成应远遁千里，白槿却没有逃跑，趁他因为开灯而产生的瞬间失明再次甩开匕首，根据开灯的声音锁定了位置。
即使提前闭上了眼睛也仍然无法做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恢复视力，而白槿却完全不会有这种问题。白槿这一下避无可避，永乐猝不及防之下被砍伤了来不及收回的右臂。
“啪！”匕首扎进墙里，原本挂在墙上的画一下子掉了下来，发出的声响虽不大，却无法避免地干扰了白槿的定位。
永乐看到了她微微停滞的动作，拿外套的同时推倒了衣帽架。
白槿的步伐顿了顿，不小心又碰到了窗台上的植物。她的眼神空洞，柳眉微皱，突然不顾推倒东西冲了过来。
永乐勉强躲闪着白槿的一柄柄匕首——她的长裙原来为了隐藏这一排匕首而存在的。然而永乐也随身携带着手术刀。
白槿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背光状态下显得可怖。
虽然永乐也有用手术刀，但他的手臂因为丢东西和挡刀几乎快要脱力了，只好一个打滚拉开距离。
-“相信我，用得到的。”
这人的体术很厉害。永乐想道，这是称赞，而且是一种很适合女子练习的招式。不过现在还是顺从她的话吧。
喷雾瓶的喷嘴对着正在收回深入墙壁两公分的刀的白槿。
白槿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拔刀的手，从另一侧跑向窗户逃跑了。她已经受伤，哪怕拉开距离也仍然有中招的可能性，况且……
白槿回头。她看不到他，但她回头了。
这是那个人的强效麻醉剂，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槿突然离开了，但永乐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勉强撕下伤口附近的衣物，打开药箱做紧急处理。
真是的，打坏了这么多仪器。永乐微微一叹，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很镇定一般。
“喂，小亚麻。帮忙搬一下仪器。”
“实验失败了？”
“没有，只是不需要了。”永乐道，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好在他反应快，白槿也并没有下杀手。
“我马上过来。”
永乐起身先行收拾着已经损坏的仪器，不一会小亚麻也来了。这种事情永乐不会让她叫她雇佣的搬运工，因为这是违法的事情，更是机密的事情。
小亚麻看到永乐身上的血迹眯了双眼，鼻翼微微翕动，似乎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但她没有开口，直接开始搬东西。
三更半夜二人的搬运进行得格外小心，然而因为手臂有伤的缘故，永乐还是一不小心把一瓶有腐蚀性的试剂洒了一些到小亚麻的右臂上。永乐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小亚麻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
永乐微微皱眉，趁她不注意将实验资料用u盘备份下来。
——
灰羽仍然在睡觉。白槿看着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别开了眼神。
床头的花瓶里，是白槿每天换水细心照料的洁白的一束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