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者(11)

白槿打开门，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放在桌子上，半跪在浓烈血腥味的中心，递给她一本本子:“您拜托我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灰羽接过却并没有翻看，只是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很好，这下账就算完了。”
——
灰羽的话永乐并没有完全转告小亚麻，对于她提供的器材永乐表示了感谢，但没有别的表示。在他心里，人与人终归还是不同的。
看着早在拿到手之前就被拔去保险销上膛满弹的手枪，永乐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灰羽腰间绑着的匕首和手枪，以及白槿腿上一排的匕首。她们都是为了某种目的随时准备着战斗的人。
永乐习惯性地披上白大褂，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脱下来换上了黑色的正装。麻醉剂放在容易拿取的口袋里，手枪则如同灰白二人一般藏在腰间用带子绑住。
灰羽说的那个地方永乐并不熟悉，它的外观也是平淡无奇。永乐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她的身侧没有别人。
白槿没来么？永乐微微皱起眉头，他还不认为灰羽会这么信任自己，但没有说什么，静静地推着她的轮椅。
居高临下的永乐能够看到她兜帽掩盖之下刻意露出的微微翕动的嘴唇。
因为外界一直传闻灰羽身体不好，永乐这次便假借私人医生的身份进去，也可以解释之前二人没有一起出席过。
永乐没有搭话，按照她的指示从一侧的门进去，进去一个无人的电梯，只有一个按钮的设计表明它通向的地方。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已经完全洗去了那种普通不起眼的感觉，而是满目的豪奢。永乐心理素质很好，不因为里面各式各样的可能是危险的人而慌张，面不改色地推着她进去。
二人来不及要一杯咖啡便被一个中年男子叫住。永乐打量着他，感觉他的长相与白槿的有相似之处。
“灰羽小姐，又见面了。”他语气很客气，把一个穿着礼服体态娇小的女子推到身前介绍道，“您还是第一次见吧？这是我的女儿。”
“你……好。”小亚麻看到了他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但还是按照要求假装不认识，压住了蹦到嗓子眼的一句疑问。
“你好。”原来是白槿的父亲。永乐向他微微颔首，灰羽则没有说话。
看到灰羽的冷漠，二人知趣地离开。一位身着服务生服装的女子从永乐身边经过，他闻到了一股百合花的香味。与此同时，灰羽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白槿来了，抄近道假扮服务生为二人做接应。
灰羽拉住永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永乐点点头松开了握住她轮椅的手。
灰羽独自摇着轮椅，来到了一个黑发的男人身边。他看到灰羽过来换上了和煦的笑容，主动推着她走进了一个房间。
白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还有几个之前没出过场的群众演员其他势力的代表。灰羽拿出相关的文件，在签字之前重复早已重复了无数遍的条款。
“我去取定金。”白父打开门出去了。他一向认为现实存在的金钱才能给他安全感，而这一点和他合作过的人都知道。
灰羽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是精致的微笑，与她的父亲——那个黑发的男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