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者(9)

灰羽的身份暂时未知，留她过来做所谓相认只能是徒增麻烦。这一点二人都知道。
永乐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里面只有白槿一个人。察觉到有人进来，白槿立刻站了起来，露出戒备的神色，却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拔刀。
是因为永乐身上的药味。
灰羽不在虽然可疑，却方便了他们的谈话。永乐一手握着藏在口袋里的强效麻醉剂，一手前伸递给她花。
摸到它的瞬间，她的脸上浮现出名为安心的神色。白槿用手轻轻抚着还没有开败的花朵，眼神仍然空洞。
“你找到她了。”她轻轻地道。
“嗯。”不知为什么，永乐总感觉白槿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会去见她么？”
白槿抚摸花朵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她侧首看向一边满桌子的百合花，似乎欲言又止。
永乐察觉到她的异常，什么都没有说，转身退了出去。
屋里响起女子低低的笑声，笑声的意味不明。
灰羽从装饰满百合花的门后滑行，回到了白槿的身旁。花朵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插在墙上和门上的水瓶里，巧妙地掩住了第二间房间的门。这也是为什么永乐几次三番来到休息室却仍然没有发现它的原因。
刚才二人的对话，灰羽全部听到了。对于永乐想带走白槿这件事她一点也不紧张，从容地等着白槿过来拆开自己的发髻。
“记得答应过什么的吧。”灰羽带着温和的笑，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百合。
“记得。”
“这件事做完了就回去吧，你也等太久了。”
“……嗯。”
永乐回到车上，小亚麻看到他身后没有人略微有些失望。
“她认出你了。”永乐道，“但她似乎有需要完成的东西，暂时不能来见你。”
“？”小亚麻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早点帮她解决了就好。”永乐道，扭头看向有些跟不上思维的小亚麻，启动了引擎，“小亚麻，帮我查点东西。”
——
一周后。
“这个人的资料藏得很深，估计是个危险的人物。”小亚麻把一个u盘递给他，自从知道了白槿的踪迹，她的脾气就温和了许多，“里面的东西我也没看过，不过你看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永乐微微颔首，拿了就走。
永乐回到家，拿出一台比较旧的电脑，断了外网链接，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才小心地打开了它。
匆匆扫了一眼，永乐便微微皱起了眉头，把所有痕迹清除掉，又损坏了电脑。
小亚麻给的资料应该是有些依据的，那么还知道跟他猜的有相同的部分了。
灰羽的账户确实被用来洗钱了。
永乐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
片刻，灰羽面前站着一个提着全套手术工具的医生。
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找她一样，她为他留了门。白槿此时不在，应该是被灰羽支开了。
”你调查了我，“灰羽面带微笑，宽松的黑色长裙拖到了地上，“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永乐微抿嘴唇，这种事果然瞒不过她么？